杜程給桃樹連敬三杯,然後才停下,姬滿齋這個酒特彆好喝,就是容易醉,三杯夠了。
表麵是給嫂子敬酒,實際是蹭姬滿齋的酒。
杜程心滿意足,如釋重負。
很好,他既不是曲觴,也的確對姬滿齋有很重要的作用,一切都解釋得很合理,除了……杜程看一眼姬滿齋,心想翻山印能製住姬滿齋,包括這個白袍的嗎?
很快,杜程就有了答案。
半夜,他睡得正香,在夢裡他神功大成,人形圓滿,極為囂張地考入了大學,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大學生,前途無量。
忽然,他仿佛感覺到有誰在盯著他看。
杜程猛地睜開眼睛,與頭頂的姬滿齋目光撞了個正著。
杜程:“!!!”
他沒叫出聲,因為姬滿齋捂住了他的嘴。
手是冰的!
妖怪的視力比人類要強很多,杜程這才發現對方的樣子和姬滿齋有點不一樣。
冰冰涼涼的長發從他的背上垂下來,有幾縷掃到了杜程的臉上。
這是姬滿齋的背後靈!
那個在夢裡給他一劍的白袍姬滿齋!
純金色的瞳孔四周擴散開的紅恰如他白袍上染過的血。
杜程想結印,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
姬滿齋放開了捂住他嘴的手,杜程想叫,卻依舊發不出聲。
與他想象中的一樣,白袍的姬滿齋殺傷力何止翻倍。
不誇張地說,如果白袍姬滿齋現在和黑衣姬滿齋乾起來,黑衣姬滿齋能被白袍姬滿齋原地秒十次。
這就是杜程的感受。
麵對過於強大的敵人,杜程隻能……閉上眼睛,安詳等死。
下輩子,他不想做一堵牆了,他要做硬到不會出現凹陷的物品!
冰雪落在他的眉心。
杜程一下睜開眼睛,睫毛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姬滿齋在親他。
冰冰涼涼的。
雪先落在他的眉心,似乎是特彆鐘愛,在他眉心戀戀不舍地親了很久,才又去親他的眼睛。
杜程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眼皮也被凍了一下。
姬晏齋好像鬼哦。
杜程腦海內浮現出這個念頭,嚇得靈力都要發抖了。
而姬滿齋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害怕,冰冷的嘴唇極為溫柔又憐愛地親了親他的眼皮。
杜程:不如直接砍他一刀吧。
這也太恐怖了吧,他甚至感覺下一秒姬滿齋就會把他的眼珠子給咬出來。
姬滿齋顯然沒這個想法。
雪下得密了起來。
杜程臉上像被蓋章一樣密密麻麻地蓋滿了姬滿齋的吻,除了嘴唇,姬滿齋簡直就像在他的臉上畫畫。
杜程甚至覺得姬滿齋還挺高興?
似乎是為了證實杜程的猜測。
姬滿齋抬起臉,他對著杜程笑了一下。
杜程的眼睛被這個笑容晃花了一瞬。
姬滿齋笑得極開心極滿足,他披頭散發的,身上白袍血跡斑駁,笑容卻是明媚得近乎單純,他俯下身,這時杜程才發現他這個靈體從發頂到腳是逐漸變淡,雙腿幾乎是沒有的。
靈體環抱住他。
杜程冷得牙疼。
而姬滿齋是高興壞了,不僅抱著他,一會兒在他臉上親一下,一會兒用手指描摹他臉上的輪廓。
嗯,手指也是冰冰涼的。
杜程像被鬼纏了一晚上。
萬幸,鬼沒要他的命。
原本他以為他是睡不著的,可當他一覺醒來,屋裡人也沒有,鬼也沒有的時候,杜程還是震驚了,他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阿嚏——”
杜程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完了。
感冒了。
謝天地簡直無語。
“我搞不懂你們這些妖怪的種族優勢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化了形以後一個兩個都那麼愛生病,每年醫藥費都要花出去不知道多少,又沒有醫保,國家也給不補貼……”
“吃藥。”
“謝謝。”杜程吸著鼻涕吞下藥片。
謝天地一掃抱怨之色,悄悄八卦道:“昨天你和姬大大後來怎麼樣了?”
杜程裹了裹毯子,“沒怎麼樣啊,”他揉了揉鼻子,鼻尖也涼,昨晚被鬼鼻尖對鼻尖地蹭了半天,凍死他了,“對了,姬滿齋的老婆就在他房間,以後你千萬彆叫錯了。”
謝天地心想是啊,他老婆你不就在他房間嘛。
精怪管理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空房間還是找的出幾間的,姬滿齋非要把人安排在自己房間,那不是很明顯了嘛。
“就是那棵桃樹。”杜程為自己的清白澄清。
謝天地:“哈???”
那棵桃樹是他種的啊,桃核還是他吃過的桃子,也沒想到會種出一棵桃樹,他覺得是生物學奇跡來著。
所以……他含過姬滿齋的老婆?
謝天地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得一身冷汗。
“小妖怪,你彆開玩笑啊,”謝天地扯過杜程身上的毯子給自己裹了一半,急道,“我沒見姬大大對那棵樹多上心啊。”
杜程認真道:“那姬滿齋為什麼把樹種在他房間外?”
謝天地:那是他坐在那吃桃,往外吐的。
謝天地還是不理解,“姬大大親口說的?”
杜程鄭重點頭,又打了個噴嚏。
謝天地離他遠了一點,妖怪的感冒傳染到他可就不好了。
“沒道理啊……”
謝天地內心很矛盾。
對老婆的事情,姬滿齋可是很認真的,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信口開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