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剛去過集市,外麵的人都在傳雲家二房嫡女不知廉恥,與外男私相授受的醜聞。
如今雲二姑娘怎麼倒打一耙,說私會外男的是世子夫人?
“小姐,這雲二小姐到底什麼意思啊?”
沈妙雲緩緩攥緊了手中的紙張,譏諷道:
“還能是什麼意思,被人反咬一口心有不甘唄,
正如她在信中所言,真正與野男人私會的是雲卿,
而她,不過成了替罪羊,被雲卿推出來擋災罷了。”
冬菊聽後越發的疑惑。
“可那幾個紈絝子弟咬定野男人是在雲二姑娘院外吹簫啊。”
沈妙雲緩緩抬頭,視線落在春熙堂的方向。
“借那幾個紈絝的嘴將臟水引到雲月的身上,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
冬菊隱隱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說世子夫人真的與外男有染,恰好被雲二姑娘給撞上了,
雲二姑娘想要害她,結果被她反將了一軍,成了她的替罪羊?”
沈妙雲點點頭。
她來盛京後命人調查過雲卿,知曉她與二房嫡女雲月有齟齬。
雲月想整她,結果被她反整了一遭很正常。
“那雲二小姐與您通信是想做什麼?”冬菊又問。
沈妙雲嗤笑出聲,“無非是想借我的手揪出那個與雲卿不清不楚的男人,
如此一來,國公府就容不下她了,她一旦被休,不正如了雲月的意麼?”
當然,也如了她的意。
冬菊徹底了悟,“姑娘,咱們可不能錯過了這個好時機,
隻要證實世子妃與外男有染,您就可以輕鬆上位了。”
沈妙雲微微斂眸,眼底劃過一抹厲色。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她與瑋哥兒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裴玄到了。
沈妙雲連忙將手裡的信紙塞進冬菊懷中,然後大步走到榻前。
半蹲下來緊緊攥住兒子發燙的手掌,美人淚簌簌而落。
裴玄掀簾走了進來,視線掃過兒子潮紅的臉蛋,劍眉微蹙。
“前兩天不是有所好轉麼?為何又發熱了?”
沈妙雲用帕子點了點眼角,哽咽著聲音回道:
“瑋兒是早產的,身子骨原本就比常人弱一些,
加上這次回京途中染了風寒,病情就反反複複了,
妾身原本不想打擾世子的,但瑋哥兒一直喊爹爹,
我實在心疼他,便命冬杏請了您過來,沒打擾您吧?”
裴玄看著眼前嬌嬌柔柔,無比依賴他的妾室,眸光漸漸軟了下來。
男人都喜歡對主動示弱的女子生出憐惜之心。
偏偏那雲氏就學不會這一招。
“無妨,我今日休沐,手裡沒多少公務。”
話落,他的視線再次掃向榻上的兒子。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瞧了這孩子一年多,竟找不出任何與他相似之處。
若不是那晚真的與沈氏發生了關係,他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他的種了。
“我讓石岩去太醫院請位太醫過來為他診治,你不必太憂心。”
沈妙雲抽噎了兩下,起身朝他福禮,“如此便多謝世子了。”
裴玄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想起今晚還要去春熙堂與雲氏圓房。
這是頭等的大事,可耽擱不得。
“你好好照顧瑋哥兒,我去夫人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