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陛下,微臣知道您對臣抬舉妾室欺壓正妻的做法頗為不滿,
您覺得臣連內宅之事都處理不好,更遑論處理朝堂上的大事,
這幾日臣深刻反省過,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今日已將妻子接回府中,
臣發誓,以後會善待發妻,儘早與她誕下嫡子,以安內宅。”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徹底激怒了禦案前的帝王。
蕭痕冷沉沉的注視著他,眼底醞著狂風暴雨。
他覺得將這人弄去青州還不夠,要不直接貶去南海抵禦倭寇得了?
“裴玄,你是想抗旨不遵麼?”
一頂天大的罪名扣下來,足以誅了裴氏九族。
裴玄嚇得冷汗狂飆,將額頭死死抵在了地板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不敢。”
蕭痕緩緩起身,踱步繞過禦案,靜立在台階上,冷眼看著他匍匐於腳下。
“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說,今晚就領兵去青州吧,
半月之內務必要將山賊儘數剿滅,還百姓一個安寧。”
裴玄緩緩攥緊了拳頭。
雖然心裡很不甘,依舊恭恭敬敬的領旨謝恩。
離開乾寧殿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詢問:
“陛下,臣此次剿匪歸來,不知朝廷如何安置臣?還讓臣在都督府掛個虛職嗎?”
蕭痕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
他也不想將這人逼得太狠,免得他做出什麼瘋狂之事危害到雲卿。
一個空頭承諾罷了,給他又何妨?
讓他做做白日夢也好。
“十八衛所裡空了幾個重要的職位,你此次若能順利剿匪,朕命內閣為你尋一個合適的。”
裴玄聽罷,心裡這才舒坦了些。
不過他也不會傻到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帝王身上。
畢竟北境那位開出的條件比這誘人多了。
“微臣謝過陛下。”
“……”
目送裴玄退出正殿後,蕭痕再次喚出冥起。
“你親自去趟國公府,給她送一瓶治傷的藥膏。”
冥起皺了皺眉,恭聲提醒,“姑娘若問起來,屬下該怎麼回複?說是陛下送的麼?”
蕭痕蹙了蹙眉,最後還是作罷。
“退下吧。”
“……”
…
與此同時,慈安宮。
太後從探子口中得知了今晚慶國公府內宅發生的事,氣得摔了茶杯。
“你瞧瞧那混賬東西,他乾的都是些什麼不要臉的事?
為了乾涉臣子與臣妻圓房,大晚上的將臣子宣進宮來,
這要是讓外界知曉了,皇室跟哀家的顏麵何存?”
綠藥姑姑有些頭疼。
她也算是看著陛下長大的,那麼克己複禮的一個人,怎麼就走入歧途了呢?
君奪臣妻……
哪怕是英明神武的高祖皇帝,也洗刷不掉這樣的汙點。
陛下他為何這般的糊塗?
“剛剛乾寧殿傳出旨意,陛下命裴世子帶兵去青州剿匪,娘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太後一聽這個,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的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