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您口中所說的‘罪’指什麼?”
太後冷眼看著她,想從她的雙眼中捕捉到慌亂緊張的神色,可她匍匐在地,她隻能瞧見一個後腦勺。
“你抬起頭來看著哀家的眼睛,告訴哀家你安分守己,沒有招惹不該惹的人。”
雲卿抿了抿唇,緩緩仰頭朝上首望去。
對上太後那雙冷沉的眸子後,她不躲也不閃,坦坦蕩蕩的與她對視著。
“娘娘,臣婦向來克己複禮,從不僭越半步,若我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您明示。”
正殿內靜悄悄的,宮女太監們都被遣退了出去,隻剩綠藥姑姑立在太後身側。
太後盯著她的眼睛瞧了片刻,見她眸光清澈,沒有半點慌亂之色,微微擰起了眉。
按道理說,以臣妻的身份勾搭了陛下,被她這般質問,多少會心虛。
可這女子倒好,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難道是她弄錯了?這丫頭並未生出什麼攀附君主的心思?
“哀家記得你以前數次進宮看望淑太妃,應該偶遇過當時的皇長子吧?你們私底下可有來往?”
雲卿愕然,心瞬間墜入了冰窟,後背更是滲出了層層冷汗。
難道太後懷疑她與皇長子,不對,應該是陛下,有私情?
這罪名她不能認,否則會萬劫不複的。
無論是皇室還是朝臣,最忌諱的便是帝王跟臣妻糾纏不清,害怕南蕭再出一個高祖皇帝與孝慈皇後。
她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女,若是被皇室質疑魅惑君王,哪還有活路?
‘砰’的一聲,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
“太後明鑒,臣婦至今未曾見過聖顏,又何來的私下來往?
不知是哪個殺才亂嚼舌根,玷汙陛下英名,還請娘娘徹查此事,
我這賤命無足輕重,若因此牽連聖上,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太後微微眯眼,仔細琢磨著她這番話的真偽。
“你真的沒見過皇帝?”
雲卿的手指緊扣著地磚,腦子在飛速運轉。
無風不起浪。
太後如此質問她,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閒言碎語。
所以究竟是誰在背後散布謠言,坑她至此?
徐氏?
二叔三叔?
又或是前些天得罪過的蘇雪柔跟姚采容?
“太後娘娘明查,臣婦真的不曾見過陛下,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太後冷哼出聲,“還敢狡辯,看來不罰一下你,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綠藥,將她拖到外麵去跪著,什麼時候鬆口,什麼時候再進來。”
綠藥姑姑頷首應是,踱步走到雲卿跟前。
“少夫人,您若真的與陛下有往來,就老實交代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雲卿深知什麼該認,什麼不該認。
比如與陛下私交,這是死也不能認的。
更何況他們並無交集,甚至都不曾見過。
“我還是隨姑姑出去跪著吧,沒有做過的事,雲卿死也不認。”
“……”
綠藥姑姑將人帶出去後,很快就折返了回來。
“娘娘,依奴婢看,少夫人大概是真的沒見過陛下,您罰她去跪著,是打算做什麼?”
太後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咬牙切齒道,“皇帝應該是隱瞞了身份接近她,
今日哀家便要捅破這層窗戶紙,讓她知曉與她相處的人是誰。”
綠藥姑姑聽罷,訥訥的問:“您罰她跪在外麵,是想引陛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