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青葉,她開口問,“青葉呢?還沒回府麼?”
青蘭笑著回應,“您彆擔心,昨晚十三娘子見天色已晚,讓她留宿在了酒坊,晌午應該就能回來。”
雲卿輕嗯了一聲,又將話題轉到那對母子身上。
“九房的人還沒上門來接她們麼?”
青蘭搖了搖頭,歎道:“她夫婿畢竟是庶子,小娘沒那資格上門,至於嫡母……估計不想攪這渾水。”
雲卿沒再說話,坐直身體開始思忖起來。
她該用什麼樣的法子試探一下那對母子是否存有算計呢?
雖然眼下急著找個子嗣繼承侯爵,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隨便扶持一個。
若九房的人有野心,想要取而代之呢?她豈不是引狼入室?
青蘭見她沉默,試著開口,“姑娘,奴婢覺得餘老的提議可行,
要不您就招婿孕子,等小少爺誕生後,立他為世子繼承侯府吧。”
雲卿微微斂眸,想起某人因為她‘有意’送雲瑤入宮伴駕的事大發雷霆,不太敢觸碰他的底線。
“除了那位主子,你覺得盛京哪個郎君能活著爬上我的床?”
青蘭吐吐舌,訕笑道:“也對,您若動這個念頭,陛下定會大開殺戒,那咱們可就造孽了。“
雲卿不禁失笑,緩緩從繡墩上站了起來,踱步朝外麵走去。
青蘭緊隨其後,邊走邊道:“對了姑娘,國公府的心腹一早派人送信過來,說裴玄已經醒了,
可了解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後,因著承受不住打擊,又昏死了過去。”
雲卿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如今正是他意氣風發之時,他能受得住才怪,不必管他,隻要他不上杆子來找死,我也不去碰那晦氣。”
“……”
用完早膳,門房的人來報二房夫婦求見。
雲卿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就說我染了風寒起不來,請二叔二嬸先回去,我改日再登門致歉。”
門房應了一聲,恭敬的退出了院子。
青蘭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問:“姑娘將人拒之門外,是有何打算麼?”
雲卿翻開桌上的賬本,邊看邊道:“我沒那耐心看二房三房打太極,便逼著他們出手,我好一網打儘。”
昨日她帶回九房母子,二叔三叔應該都隱隱猜到她想立旁係子嗣為世子。
今日她閉門謝客,就是讓他們認定中的猜測,繼而聯手對付她。
她不怕他們出手,就怕他們一直按捺不住,心裡憋著大招。
“你派個人跟蹤他們夫婦,看他們離開後是否會去三房府邸。”
“是。”
…
雲錚收到同鄉遞來的紙條,信上稱他母親與村頭的惡霸起了爭執,被對方推倒在地,摔得不輕。
少年憂心瞎眼老母,在客房留下一封信箋後,匆匆離開了國公府。
與此同時,榮安堂內。
因著找了庸醫,耽誤世子病情而罰跪一個晚上的福嬤嬤顫顫巍巍的走進裡屋。
“夫人,奴婢已經安排好了陷阱,今日定將那賤民投入京兆府大牢,毀了他與二姑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