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雲卿的視線掃過他剛才捏過白棋的手指,骨節分明,蒼勁有力。
她想起了昨晚在那雲帳錦裘內他指尖肆意遊走的畫麵,頓時隻覺口乾舌燥。
當後來他穩穩地靠坐在床頭,揚眉看著她獨自承受難耐卻無動於衷的畫麵映入腦海時,那股躁意越發的濃烈。
她下意識伸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暗罵自己沒出息,竟然在他的十指下潰不成軍。
“陛下今晚就歇在這兒吧,臣女去偏屋休息。”
說完,她提著裙擺落荒而逃。
蕭痕看著她淩亂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京中那些紈絝子弟的經驗果然有用,隻要臉皮夠厚,就沒有俘獲不了的美人心。
這不……他如今已經能在她的閨房一覺歇到天亮。
用不了多久,鳳儀宮便會迎來它真正的主人。
等小娘子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他緩緩起身走到窗邊,喚來冥一低聲囑咐:
“無論你們今晚查到了什麼,都彆去打擾她,一切等她明日醒來再說。”
“是。”
…
翌日清晨。
沿街的鋪子陸續開了張,整個盛京褪去夜晚的寂靜,慢慢變得喧囂起來。
玉品坊的右側巷子裡,一個年齡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被兩小廝攔了下來。
雙方簡單交談幾句後,她跟著兩人拐進了巷子深處的一間院落。
門推開,隻見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負手立在院子中央。
小廝對著他低聲稟報,“司錄,人已經帶來了。”
說完,他與另一個小廝躬身退了出去。
喚流月的繡娘屈膝施了一禮,壯著膽子詢問,“不知官爺尋奴家有何貴乾?”
朱謙緩緩轉身,目光平淡的注視著她。
是個年輕的小娘子,但樣貌卻一般,與牢裡那俊逸的少年不太相配。
“你便是玉品坊裡的繡娘流月?”
流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屈膝回道:“是的,奴家閨名流月,在玉品坊裡做繡娘。”
朱謙點點頭,又問:“你可認識一個叫雲錚的少年。”
一聽這個名字,流月白淨的臉蛋上迅速蘊出一抹紅,有些羞澀的道:“嗯,認,認識的。”
自從前段時間見到那俊俏的少年後,她便生出了愛慕之心。
像她這種未出閣的小姑娘,被外人提起心中的情郎,自然會害羞。
朱謙看著她臉上的嬌羞,心中僅剩的一絲疑慮被打消。
“雲小郎君犯了事,如今正在京兆府的牢房裡關著,他要求見你一麵。”
小姑娘霍地抬頭,滿臉詫異的望著他,抖著聲音問:“郎,郎君他,他犯了什麼事?”
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可見她有多在乎那小子。
朱謙徹底放了心,不過並未與她多說,隻囑咐道:
“辰時三刻,你去京兆府的西側門候著,本官帶你去探監。”
說完,他話鋒一轉,又疾言厲色道:“記住,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會害死他的。”
小繡娘嚇得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