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否決,不就是怕傳到媳婦兒耳朵裡後,哄都哄不回來嘛。
“是臣會錯了意,說錯了話,該打!”
說完,他啪啪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蕭痕踱步走上禦階,在案後的龍椅上入座後,撈起一本折子翻看起來。
“你說怎樣才能讓她更在乎朕一些?”
程霖覺得顛皇這問題問得就挺荒唐的,他一個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的童子雞,怎麼給建議?
“這個……或許南陽侯府的世子,戶部尚書府的公子比較有經驗,要不臣宣他們入宮來為您解惑?”
這兩人都是盛京出了名的紈絝,整日裡紮在胭脂堆裡,妥妥的禦女無數,經驗十足。
原以為皇帝陛下會采納他的意見,結果一本奏折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程大世子急忙叩首,緊緊閉著自己的臭嘴,不敢再瞎開口了。
也不怪帝王動怒,他要追的小娘子是未來皇後,怎麼能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呢?
“滾去幫你爹清查私放印子錢的案子。”
程霖如蒙特赦,從地上爬起來後忙不迭的往殿外退去。
這禦林軍統領誰樂意做誰去做,他反正受夠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繼承一品公爵吧。
快到門口時,眼角餘光瞥到帝王臉上露出的頹廢之色,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兩人攜手奪嫡時的凶險與艱苦。
他們從小一塊長大,視彼此為知己,為手足,這個時候跑去躲清淨,是不是不太地道?
猶豫了片刻後,他乖乖折返回殿內,試著開口道:
“陛下如果以皇後之禮迎雲姑娘入宮,勢必會遭到皇親國戚文武百官的反對,舉步維艱,
即便您用雷霆手腕壓下風波,這根刺也一直存在,對二嫁的雲卿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與其將她推上風口浪尖,不如以妃禮迎她,待她日後誕下皇儲,於社稷有功,再圖後位。”
蕭痕微微垂頭,伸手揉捏著發疼的眉心。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何嘗不知?但以妾的名分迎她,總歸辜負了彼此間的情。
“你先退下吧,容朕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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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恭敬應是,離開前又補充了一句,“我安國公府會傾全族之力助陛下達成所願。”
蕭痕緩緩抬頭睨了他一眼,眸光漸漸變得暗沉幽深起來。
“程霖,你的歸處該是遼闊的邊疆,朕……耽誤了你。”
程霖哈哈大笑,“從父親將臣送進宮給您當伴讀的那一刻開始,臣就立誓要做您手中那把最鋒利的刀,
邊疆確實是臣心之所向,但如今天下太平,那裡也沒我的用武之地,臣還是長伴君側,為您分憂吧。”
說完,他躬身退出了正殿。
蕭痕在龍椅上靜坐了片刻,重新喚來冥起,“侯府那邊多盯著點,她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及時幫她解決。”
“是。”
…
雲卿一覺醒來,日頭已經偏西,這明顯過了午時。
想起與福嬤嬤的約定,她猛地從榻上坐起,開口喚青蘭。
青蘭繞過屏風走進內室,一邊給她取衣裳,一邊開口,“姑娘可算醒了。”
雲卿伸手揉了揉脹痛的眉心,沙啞著聲音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申時了,您可要用膳?”
雲卿抿了抿唇,奪過她手裡的衣裳開始往身上套。
“我不是提醒過你,讓你午時過後喊我麼?”
青蘭眨了眨眼,笑著調侃道:“您可誤會奴婢了,奴婢原本是要喊您來著,可世子不讓。”
雲卿微微一愣,怔怔地朝她看去。
“阿錚不讓你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