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打了個寒顫,下榻後跌跌撞撞朝兒子衝來。
“玄兒,你聽娘解釋,不是我主動去放印子錢的,而是你大姨母,她見我手頭緊,給了我這個提議,
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單純的想要將慶國公府拉下水,我上了她的當啊。”
說完,她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裴韻的麵色有些發青,“我看真正應該去彆院的不是那些姨娘,而是你。”
哭聲戛然而止。
徐氏滿臉淚痕的注視著兒子,顫聲問:“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是你娘,親娘。”
裴玄冷冷一笑,“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會坑兒子的娘,不要也罷。”
說完,他轉身朝外麵走去,邊走邊道:“自今日起,你不得踏出榮安堂半步,否則就滾去彆院。”
“啊……”
徐氏尖叫出聲。
兒子叫老母滾出府去,這簡直倒反天罡啊。
“你個混賬東西,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回應她的,是‘砰’的一聲巨響,裴玄直接將正屋的門給踹倒了。
院內瞧熱鬨的下人見狀,紛紛避到了梁柱後。
裴玄陰惻惻的朝徐氏望去,“我離府前怎麼跟你說的?叫你莫要將梅姨娘的賣身契給雲卿,你為何不聽?”
徐氏瞬間卸了氣,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她似乎真的耽誤了兒子不少正事。
“我,我……”
不等她說完,裴玄直接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好好在這榮安堂禮佛吧,否則裴家容你不得。”
“……”
徐氏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淚水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國公府之前都日漸鼎盛了,如今怎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要不她還是想辦法將雲卿弄回府吧?
…
夕陽西下,乾寧殿叫了水。
吳公公親自立在殿門口,讓幾個嘴巴嚴實的小宮監將水送進浴房。
自己則走進寢殿,隔著屏風開口道:“陛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片刻後,殿內傳來帝王低沉沙啞的聲音,“嗯,退下吧。”
吳公公遲疑了片刻,試探性的問:“需要叫敬事房的宮監過來記檔嗎?”
按照祖製,帝王臨幸女子後,都要記檔封存。
這便於日後受孕時查看,能有效的避免宮妃禍亂宮闈,混淆皇室血脈。
“滾出去。”回應他的,是皇帝陛下一聲嗬斥。
吳公公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急忙哈著腰退了出去。
帳內,小娘子香汗淋漓的躺在錦裘之中,光潔的身子貼在明黃色的被褥上,落在男人眼中,剛滅掉的邪火又噌的一下竄了上來。
理智告訴他不能再折騰了,否則未來很多天苦的都是自己。
他順手撈起散落在榻邊的玄色龍袍裹住她的身子,將她抱了起來。
“疼不疼?累不累?要不今晚不出宮了,就歇在乾寧殿吧。”
說完,他垂頭吻了吻她透紅的臉頰。
雲卿的雙手無力的耷拉在男人肩膀上,沙啞著聲音道:“承蒙陛下憐惜,我並無不適。”
“……”
蕭痕見她鐵了心要出宮,也沒再說什麼,打橫將她抱起來後,踱步朝浴房走去。
雲卿伸手圈住他的後頸,仰頭吻了吻他的下顎,“陛下,謝謝您今日替臣女解圍。”
帝王冷哼出聲,“謝?你心裡估計還在埋怨朕多管閒事吧?”
雲卿撇撇嘴,嗔道:“怎會?我今兒個還跟青蘭說我有男人依靠了,陛下要了我的身子,就該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