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
藍落韻氣極,又不願意就這樣把床讓出去,便側躺在床上,把衣服往耳朵上一蒙,想將風不語的聲音阻隔在外,但風不語的聲音卻透過薄薄的春衫,如魔音一般環繞在她的耳畔,終於她忍不住了,把衣服一掀,就怒氣騰騰的朝風不語吼道“彆唱了!你在唱什麼鬼東西?”
風不語正是陶醉的時候呢,她覺得自己的歌聲乍一聽有點兒像鬼叫,但細細一品竟還有幾分優美,因此也不想理她,繼續唱自己的“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談戀愛談戀愛,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變態真變態。”
“……”藍落韻見此,臉色瞬間鐵青,而聽見她這循環的歌詞,更是氣得雙手都顫抖了起來,這賤冉底在唱什麼啊,呐,她作為花月會堂主走過這麼多地方,第一次聽見這種歌,兩隻老虎談戀愛,還都是公的,她、她怎麼能無恥成這樣子?
她還是個女人嗎?
“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我岸上走!”就在此時,風不語又猛地一敲木桶,學著男饒聲音粗狂無比,驚起了停留在樹梢的飛鳥,有翅膀撲騰的聲音。
藍落韻被她突如其來的高聲嚇了一跳,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跳動了起來,她咬牙切齒的道“你閉嘴!”
“不要不要不要,忘了做過的夢,上星星仿佛聽我唱歌,興奮的閃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行家,大風大雨的滿街跑,吃不飽,睡不好,今的街道真熱鬨,七個銅板就買兩個包。”風不語繼續唱,有些不記得歌詞的歌她就自己填詞,感覺還挺押韻。
就在藍落韻忍無可忍就要將床讓出來的時候,突然,一個清冽的聲音衝破了風不語的鬼哭狼嚎,在兩饒耳畔響了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
是白衣舵主的聲音。
風不語抬眸,就看見白衣舵主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們,聲音一下子就低下去,而藍落韻心頭頓時一鬆,第一反應竟是這魔音總算是停了。
風吹過,白衣舵主站在月光之中,身上似披了一層銀霜,看上去如夢如幻。
“是這樣的。”風不語上前兩步開始胡襖“是藍落韻她不讓我睡床,我本來也沒有睡意,所以就唱零兒家鄉的兒歌,我覺得自己唱得真好,如山間潺潺的流水,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我本是想讓藍落韻伴著我的歌聲入眠,誰知道舵主您就來了。”
如此無恥又如催倒黑白的話讓藍落韻才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猛地瞪大眼睛,火光在眼中跳躍,第一次在舵主麵前失態,聲音無比尖銳“聽你這歌聲我都要吐了,你怎麼好意思自己唱歌像潺潺的流水,怎麼好意思讓人心曠神怡?!”
“那是你不懂欣賞,沒有耳光。”風不語恬不知恥大言不慚“就我這種歌聲,不管放在哪裡,那都是稱霸一方的存在,以前人家聽我唱歌還要給錢呢。”
“給錢?那是要命吧!”藍落韻還是第一次遇見像風不語這種人,臉皮比城牆倒拐的地方還要厚,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相比較於藍落韻的憤怒,風不語笑眯眯的“你現在不還沒死嗎,而且還精神百倍的樣子,可見我的歌聲可以讓你快速恢複精神啊,你得感謝我。但是我這人呢,一向秉承著做好事不留名大恩不言謝的人生哲理,所以也不讓你給錢了。”
“你你你…”
“不用為我的精神感到自豪,這是我該做的。”
“賤人!賤人!”藍落韻氣到臉都變形了,大腦瞬間有些空白,一時間竟是忘了舵主也在此,左手一揚,運轉起了內力。
風不語看見她眼中的殺意,快速跑到白衣舵主的身後,拉住他的袖口道“舵主救命!”
白衣舵主的眼眸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深呼吸一口氣,甩開風不語的手“你們還想乾什麼?”他清冽如玉石滾珠的聲音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氣,讓藍落韻瞬間就回過神,憤怒在須臾間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冷意,凍得她四肢都有些發麻。
上一次舵主發火,還是在三年前他們刺殺夜王的任務失敗後。
那一次可謂是血流成河,參與任務的人一個不留的被喂了軟筋散與化功散扔進了萬蛇窟。
可如今,舵主又發火了。
藍落韻全身不由得開始發抖,撲通一聲,頓時跪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