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跟他的父母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欺軟怕硬、得寸進尺是三人最大的特點,因此,林月越退讓,他們越覺得林月好欺負,越想把她踩到腳底下,越想欺辱她來宣告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而今,風不語一來就又是拿捕又是砍金魚的,這讓三人先憤怒後害怕。
但仔細想一想,到底還是害怕占了上風。
這就好比會咬饒狗不會叫,會叫的狗不咬人,趙母發脾氣,不管她嘴上多狠,趙父跟趙河都沒多大感覺,她就算拿刀兩人也知道她做不出什麼來。
而林月就完全不同了。
林月嫁進趙家三年,除卻一開始會有自己的脾氣,而後每任勞任怨對趙家所有人言聽計從,趙家人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就像傀儡一樣,就算被趙母罵得狗血淋頭也一聲不吭,隻會偷偷的躲著哭。
一個從未發過脾氣的老實人,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瘋,給趙家人帶來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再加上她改變的速度太快,完全沒有個過渡期就突然爆發,讓趙家人根本琢磨不透她的瘋到底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她下一刻會不會突然暴起拿刀砍向他們。
沒人不怕死,像趙父趙母這種養尊處優自以為家財萬貫的有錢人,更是如此。
如果她真的瘋了,把他們砍死了都還不用償命,那他們就太虧了。
惶恐、不安在心中縈繞著,看著麵前的米加水跟泛著血痕的水加魚,趙父趙母喉嚨微動,下意識的朝著坐在一旁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捕的風不語看去,此刻她正滿臉的笑容的看著他們,感受到他們的目光,風不語甜甜一笑,黑眸泛出微光:“怎麼了呀爸媽,你們看著我乾什麼,不是餓了嗎?趕快吃飯呀。”
剛剛風不語問了趙家人要不要她幫忙盛飯,趙家人呆了兩三秒沒話,她就直接把鍋端出來了。
電飯鍋裡就是米加水,沒煮過的那種,風不語想得很簡單,既然他們對原主的能乾賢惠不滿意,那她就把自己變成跟原主完全相反的人。
趙父趙母一看她就想到她拿刀砍魚砍桌子的模樣,又趕緊收回目光:“沒、沒事。”
“沒事就快點吃飯啊。”風不語笑眯眯的,又對著趙河道:“老公,你怎麼也不吃飯啊,快嘗嘗味道,感受一下我今做得魚好不好吃。”
趙河看著這被砍成泥醬的金魚胃裡直抽抽,更彆吃了,但看著風不語這幅‘你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的模樣,他強忍著惡心,勉強朝著風不語擠出一個笑容:“我、我還不餓…”
“不餓?”風不語一挑眉,就看向趙母:“剛剛我在拉屎的時候,媽不是一直在我快要把你餓死了嗎?怎麼現在又不餓了呢?”
被點到名的趙母渾身一顫,顫巍巍的抬眸朝著風不語看來,眼睛裡滿是懼意:“我、我…剛剛、剛剛…”
“剛剛怎麼了?”風不語眉宇之間滿是疑惑,片刻後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莫非媽你真的有吃屎的愛好?你催我快點出來是為了進去吃屎?”
這話得。
趙母的臉色陡然就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但看見風不語手邊明晃晃的捕,她深呼吸一口氣,怒火就陡然消散了,瑟縮了一下道:“我、我…我不是,我當時就是…就是餓過了。”
風不語的臉色瞬間沉下去:“那照你這麼,還是我的不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