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霆顯然心情極好。
當街火並的事情皇帝並沒有追究,還命令林臻打開賭場讓自己進去搬東西。
也不知道林臻眼睜睜看著自己把一箱箱財寶從賭場裡搬走,會是什麼表情。
他肯定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哈哈哈哈。”
顧雲霆開懷大笑,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把兒子的事情告訴陛下。
也罷,看陛下今天的作態,肯定已經察覺兒子是有問題了,不說就不說,君臣倆心照不宣才是最高境界。
顧雲霆剛剛跨入府門,管家便走進來,好像專程在等他一樣:“老爺,少爺那邊結束了,但是一整天都不吃不喝,一直跪在奉先閣。”
“大夫可去看過了?”
“看過了,大夫說少爺並無大礙,休養幾日便可。”
“唔,多給大夫點錢,老夫這就去看看他。”
“是。”
顧雲霆在管家陪同下來到奉先閣。
所謂奉先閣,就是供奉自家先祖的一間廟宇,落座在顧府最北端。
院子裡很安靜,連吹過花草的風都停止了喧鬨一般,大殿的門開著,從台階上就可以看到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正跪在所有牌位前麵。
既然大夫都說沒事,顧雲霆也就放下心來,走進去後管家識趣地關上大門,對一眾丫鬟仆役揮揮手,各自散去。
顧北辰像個紅眼耗子似的,精神萎靡,眼眶黢黑。
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後果,要不說少年人戒之在色呢。
顧雲霆坐在蒲團上喊道:“兒啊。”
顧北辰帥氣的臉多了些疲憊與陰鬱,把牙咬得嘎吱吱作響:“父親,孩兒讓您失望了...”
“失望?嗬嗬嗬嗬。”顧雲霆笑道。
“我兒年少成名,一歲識字,三歲背詩,五歲能作詞,十歲已經熟讀四書五經,二十歲及冠入仕,二十三歲憑借《龍雀對》、《屯田法》等計策深得陛下寵愛,官拜從五品翰林院院判,乃全華夏少年人之表率,年輕官員之首。”
“此諸多功績,為父為何失望?”
“可是...孩兒竟然在陛祖列宗。”
“胡說八道,你那是中了合歡散的緣故。”
顧北辰搖了搖頭:“不管原因,大錯已經築成,現在隻有用敵人的血才能把我顧家的屈辱洗淨。”
“身在官場,爭名奪利,偶爾吃虧,在所難免。陛下需要你,大乾江山也需要你,振作起來。為父告訴你幾個好消息。”
顧北辰換了個姿勢,也坐在蒲團上:“孩兒隻是來向列祖列宗請罪,並不是消沉,父親放心。”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顧雲霆的兒子!越挫越勇,堅韌不拔!”
顧北辰霸氣雄渾的說道:“我顧家是絕不會被打敗的,彆說一個林臻,就是這萬裡河山也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
“哦?你的意思是,給你下毒的人是林臻?”
“除了他還能有誰?跟著林家的那些宵小之輩還不敢直接在我們頭上動土,肯定是林臻這個卑鄙小人!他想破壞我顧家與陛下的關係,所以就出此下策,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青竹那臭娘們竟然和他們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