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到了淩雲社宿舍門口,周洲下車揮了揮手然後就回了宿舍。
宿舍的大門緊閉,門縫透出光亮。
原本周洲還擔心已經十二點了,舍友會不會已經睡覺了,看到門縫的光便放心敲了門。
寂靜的夜裡敲門聲響了很久,可是門並沒有開,倒是宿舍裡的光滅了。
周洲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自從上次和舍友翻臉以後自己算是徹底被孤立了。
“開門!我看見你們關燈了!”
屋裡的人知道小心思被識破隻得開了門:“這麼晚回來,你讓彆人怎麼休息!”
這些舍友雖然討厭,但是周洲也知道自己晚回來確實影響彆人休息便不打算做什麼爭辯。
自己隻是一個小學員,在京都這樣的大城市能有一個睡覺的地方就不錯了。
看著舍友嫌棄的眼神,周洲想起來今天下午張興健對自己的嘲諷。
周洲當然知道那嘲諷的根基是歪曲的價值觀,但試問誰不想在這個大城市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呢。
哼!很快我就將成角!然後賺大錢!住大房子!再也不和你們這幫衰仔同住了!
但是今天,周洲隻能咬牙低頭走向自己的床鋪。
算了!我就睡個覺!明天我一大早我就去劇場,一秒都不多待!
可當周洲一躺到床上,拽過被子蓋在身上的時候一股寒意傳來。
“誰在我被子上灑水了!”
雖然天氣還不算冷,但是誰的身體也頂不住蓋濕透的被子睡覺。
宿舍一片沉默,周洲的問題並沒有人回應。
那麼,究竟是誰做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彆掛機啊!一掛機掛三個,這團還怎麼打?投了吧!”
旁邊舍友的手機傳來遊戲的語音聲,周洲又看了看手中濕透的被子。
今天晚上我要怎麼度過呢?
“周洲!你好了沒有!拿個行李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是周良?
不知道為什麼,周良的聲音在此刻仿佛有溫度一般,周洲趕緊打開了宿舍的門,門外的光照亮了昏暗的宿舍。
“你不睡也彆耽誤彆人睡覺行不行!”沉默的舍友此刻恢複了活力。
周洲沒有理會噪音:“你怎麼沒走啊?”
周良反問:“不是說搬家嘛?”
“搬家?不是你搬家嗎?”
“胡扯,我當時明明說的是‘我們搬家’......”
“我以為......”
“彆以為了!拿東西快走!這臭死了!”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周洲趕緊收拾行李被褥。
可周良的那句“這臭死了”引起了舍友們的不滿。
“你TM誰啊!說誰臭呢!”
幾個人從床上下來,氣勢洶洶的逼近周良。
不好!周洲趕緊擋在中間,手裡還攥著濕漉漉的被子。
一道巨大的陰影出現擋住了大半門外照進宿舍的光。
三個氣勢洶洶的人看清那巨大陰影主人的臉後立刻從猙獰變為了恭敬。…。。
“磊......磊哥!”
趙龍磊原本在門外抽煙,聽到了吵鬨聲才出現。
“吵什麼吵!我們是來幫周洲搬家拿東西的!”
三人中的兩人見到趙龍磊之後立馬就蔫了,隻有周洲的那個前搭檔嘴還硬著。
“明明是他先影響我們休息的!”
說罷,伸手就幫周洲拿過了被子。
被子入手濕漉漉的感覺讓趙龍磊愣了一下。
平時趙龍磊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所以即使他有一米九的身高也並沒有讓人有壓迫感。
但此刻的他收起來笑容,粗重的眉毛立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淩厲,一米九的威壓直接讓嘴硬的小子不敢再說話了。
粗壯的手臂將周洲濕透的被子遞到嘴硬小子的麵前。
“你剛才說,誰先?”
嘴硬小子頓時變成了啞巴鴨子。
在裝滿周洲行李的車上。
此時的周洲儼然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仿佛剛才宿舍壓抑的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
“袁哥你是不知道!剛才磊哥拿著濕被子問那小子,那家夥立刻就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