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輛張揚的敞篷小跑停在了張家胡同口。
車裡副駕的中年男子凍得打寒顫。
“豪哥!這才四月,你還開這麼快,多冷啊!”
“張興健,你就是年齡大了,陽氣不足,吹點風就凍成這嗶樣。”
張興健被罵完當然是心中不爽,李龍豪其實比他要小不少,但是他還要一口一個豪哥叫著。
誰讓他張興健不如他李龍豪入門早,也不如李龍豪能耐大,更重要的是他是跳槽後投奔的李龍豪,屬於抱大腿。
他沒有資格跟自己的大腿叫板,隻能賠笑說道。
“豪哥,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周洲你還是要注意一下。”
李龍豪眉頭一皺:“那小子真有你說的那麼邪性?他的水平很高嗎?”
“我走的時候他的水平隻能勉強算個倒二,但是他邪性的點是他總能涉嫌過關。”
張興健之前可是實打實坑了周洲好幾次,但是都被周洲一一化解了,所以張興健一直都對周洲有種說不出的忌憚。
李龍豪卻不以為然:“一個勉強才能夠上倒二的小學員,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說不定他隻是運氣好!”
一次或許可以說是幸運,兩次呢?三次呢?
可是無論張興健怎麼說,他都感覺很難讓李龍豪對周洲提高重視。
就衝李龍豪看的車就能看出他性格的張揚自負。
所以張興健還是說一點現實存在的隱患:“洪德樓比咱們湖廣會館的座位多接近兩成。所以如果比票房的話咱們吃虧。”
張興健說的這一點是現實存在的,李龍豪是沒法視而不見的。
“這一點當時我沒有想這麼多,你現場查查洪德樓下周的票賣得怎麼樣?”
張興健打開購票軟件,發現洪德樓明天的票還有五成的票沒有賣完。
一看到這麼多空座,李龍豪直接就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這也太垃圾了!”
“我這麼跟你說老張,我從上台第一天到現在我從來就沒演過上座率隻有一半的場子!”
李龍豪說的確實是實話,尤其是當他今年年初三哥受傷,三隊的底角給了他之後,三隊場子是場場爆滿。
相對於淩雲社的其他人,李龍豪的相聲是最具與眾不同的,他的甚至不局限於內容,他連著裝都追求標新立異,甚至有一次他穿了一件閃光的大褂。
就是那件閃光的大褂把他帶上了熱搜,雖然熱搜名次不高,但是也實打實地小出圈了一下,從那以後三隊的小劇場演出雖然說不上是一票難求但是也很少有空座。
“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隻是一個連一半都賣不到的小蝦米。”
張興健還是想提醒李龍豪。
“這小子的學習速度很快,經常能拿出一些新玩意。”
李龍豪明顯沒什麼耐心了。
“老張!咱們是比一個月,又不是一年,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學啥出來?能多學一塊活不得了了!”…。。
“相聲實力這玩意是一個月兩個月就能有顯著提高的嗎?他又不是什麼小說男主,你彆老是說這種喪氣話!好了,你快回家吧!”
張興健欲言又止,但他知道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了。
“砰!”
他剛下車關上車門。
小跑車就嗖得一下衝了出去。
“臥槽!”
“神經病啊!胡同裡開這麼快!早晚有一天撞死你!”
周洲和周良剛走到胡同門口就看到一輛車迎麵衝過來,還是周洲眼疾手快拽了周良一把才恰好躲過。
可是當周洲轉頭罵街的時候,車早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