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說的就是白蓮教!”
朱標剛說完,魏武立刻就點頭給出肯定的回答,隨後又立刻說道:
“大哥,白蓮教在元朝之時就反元複宋,在我大明朝又打著反明複元的旗號。”
“這是一群地地道道的反賊,反賊把孔家滅了,天下的讀書人恨的自然是反賊。”
“最多就是責怪朝廷沒能提前將反賊剿滅,沒有人會認為這件事和朝廷有關係。”
聽完了魏武的計劃,朱標卻並未讚同,反而眉頭緊鎖。
“這方法看似沒有漏洞,實際卻難以實施,你也說了他們是反賊,不會被朝廷擺布。”
“其次,攻打曲阜孔家,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不僅風險大而且還會留下罵名。”
“這天下不管是什麼組織,打的什麼旗號,歸根結底就是想推翻皇權取而代之。”
“若是白蓮教對孔家出手,會被全天下討伐,就算打下了江山也坐不穩龍椅。”
說到這裡朱標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這也是曆朝曆代的上位者,都要禮遇孔家的原因,因為他們代表天下文人。”
“洪武二年父親下詔‘孔廟春秋釋奠,?止行於曲阜,?天下不必通祀’,天下人都認為是父親針對孔家。”
“可又誰知道其實是孔家無禮在先,當初天下未定,大明未建之前,父親曾隻身前往曲阜。”
聽到這裡,魏武倒是一臉的意外,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朱老伯曾經隻身前往曲阜見孔家?為何此事我在後世曆史都未曾聽聞?”
魏武話音剛落,朱標眼中就閃過一絲怒火。
“因為被他們羞辱了,父親要麵子就將此事壓了下去,滿朝文武隻有已故的誠意伯知道。”
“父親本想獲得孔家支持,然而孔家那位卻連大門都未開,隻留下一句爾,帝王呼?”
“父親明白孔家是瞧不上他的出身,但也沒有因此記恨,畢竟他本就是泥腿子出身。”
“而且當時天下未定,父親也確實不是帝王,人家不願意見他也合乎情理。”
說到這裡朱標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才又繼續說道:
“真正讓父親憤怒的是,我大明天下已定,開國大典之時他孔家卻無一人到來。”
“父親認為他們是不認可我朱家江山,於是下詔命當代衍聖公進京見他,對方卻稱病不來。”
“最後隻是派了一名家中晚輩前來,此舉徹底將父親激怒,於是才下了那道詔書。”
聞言,魏武暗中點頭,不得不說這確實符合朱元璋的脾氣。
衍聖公這名堂聽著大,可真要算起來,這家族都當了十幾輪漢奸了。
以朱元璋那種務實的個性,對這種口誦聖賢修降表的家族不會有好感。
他能夠已經兩次臉,已經是看在孔家老祖宗的份上了。
結果對方非但不要,還要一而再的羞辱他,既然如此那乾脆就直接不給臉了。
身為天下之主,雖然不能滅了這孔家,但想要打壓卻非常簡單。
比如朱標說的那道詔書,還有除了衍聖公,孔家後人無一人能謀得一官半職。
孔家千百年來都被帝王當成座上賓,如今不僅沒有禮遇而且還要被針對打壓。
那他們自然就希望能夠換一個不針對他們的皇帝。
但大明朝已經站穩腳跟,想要推翻根本不可能,那就隻有從繼承者下手。
如果以這個為結論,那他們蠱惑呂氏對朱雄英下手就完全說得通。
呂氏可是士紳家族,家中恰好又有後輩成為當朝太子側妃,多好的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