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說完,鄭師爺雙眉微微皺起,低著頭陷入沉思狀。
然而表麵是這樣,實際上他心中正在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混入白蓮教,這種事可不是光靠嘴巴說說就行了。
不出意外,接下來的任城之行,自己會被綁在魏武身邊幫著他出謀劃策。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魏武雖然不是君王,但如今這形勢,對鄭師爺來說其實也差不多。
因為接下來如果事情一帆風順,那麼他就還能好好活著。
但如果有任何問題,魏武隻需要一句話,就能將他的生命終結。
可以說,隻要在魏武身邊,鄭師爺的生命線就處於未知的狀態。
俗稱薛定諤的生命線。
站在魏武對麵,鄭師爺低頭沉思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緩緩開口說道:
“想要混入白蓮教不難,但如果想掌控話語權就很麻煩,而且需要機會和時間。”
“在白蓮教內部也是有地位階層的,需要為聖教立下功勞,才能一點點提升自己的地位。”
“但是……”
鄭師爺正說著,魏武卻直接拿出韓耀寫的那封親筆信放在桌麵上。
“這是韓耀寫的推薦信,如果帶著這個去找青陽法王,是不是能簡單一些?”
“親筆信?”
聽完魏武這番話,鄭師爺眉頭鎖的更緊了,然後看向魏武詢問道:
“長樂伯,能否讓我看一眼這信中的內容?”
“無妨,這封信我還沒有封口,你大可拿出來看。”
聞言,鄭師爺立刻上前將信封拿在手中,拆開信紙細細查看。
十幾秒鐘後,鄭師爺放下信紙,臉色凝重的看向魏武說道:
“長樂伯,幸虧您讓我看了一眼,否則真拿著這封信過去,恐怕您就危險了。”
“嗯?”
魏武眉頭一挑,先看了一眼信紙,然後才抬頭看向鄭師爺問道:
“你說說看,這封信的內容哪裡有問題。”
“信裡麵寫的內容沒有問題,問題是行文的風格,還有文字裡麵沒有加暗語。”
說話間,鄭師爺再次拿起信紙,將其平攤在桌麵上,然後才繼續說道:
“這封信是寫給青陽法王的,那就絕對不會用這些文縐縐的句子,反而會簡短精煉。”
“因為青陽法王本身是個粗人,平生最討厭文人那種說半截藏半截的說話方式。”
“過去韓耀給青陽法王寫的信件我也看到過,都是以市井百姓說話的方式,不是這種。”
說到這裡,鄭師爺伸出手指,在信紙上的幾個位置分彆點了一下。
“白蓮教是反賊勢力,這種白紙黑字的東西如非必要,是不會寫出來,而是藏著。”
“您說這是韓耀寫給青陽法王的推薦信,那麼在這幾個位置一定會藏有暗語信息。”
“正常情況下,這幾個位置按照順序應該寫的是‘人才可用’但這封信什麼都沒有。”
“如果您拿著這封信去找青陽法王,他立刻就能察覺其中的問題,當場對您動手。”
聽到鄭師爺的解釋,魏武心中不由慶幸自己的決定,沒有將籌碼全放在韓耀身上。
果然,雞蛋就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還是得分開投資。
若是昨天真將鄭師爺處理了,就不可能發現這封信裡麵的問題。
想到這裡,魏武直接抬手指了指自己對麵的座位。
“坐下說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