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記憶中的路,嬴弈帶著虞池羽一一印證。
相比之下都是大差不差,仿若就是對著鏡子照出來一般無二。
眼看著星空點點逐漸紛繁,嬴弈也是打算帶著虞池羽一道離開。
既已知物是人非,又何須庸人自擾?
嬴弈雙手拇指插在褲兜裡,想讓自己看起來儘量灑脫些。
可他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除了騙騙其餘人還行,要真想讓虞池羽上當,除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嬴弈不主動挑起有關今天這些事的話題,虞池羽自也不會一根筋的想要刨根問底。
隻是跟在嬴弈身邊,她目光深思,思緒似乎有些許發散。
她知他,他又怎會看不出她神情背後隱藏的情緒?
驀然,走在街道上,嬴弈刻意來了個急刹。
虞池羽正分神思慮其他,又哪能及時反應過來。
等到她回過神時,卻早已撞到了嬴弈身上去。
虞池羽揉著小腦袋,以為自己是一不留神撞到了彆人身上去,正急忙想要道歉。
隻是當她看到麵前站著的是看起來賤兮兮的嬴弈,又哪裡能夠跟這家夥一樣笑得沒心沒肺……
知道這是嬴弈在戲弄他,虞池羽當即憤憤咬咬牙,露出一顆閃著寒芒的大白虎牙,勢要好好教訓這個喜歡捉弄人的家夥。
隻是搭上她那張人畜無害,精致到毫厘的天使麵龐,屬實有些多餘了。
望著看上去很好rua的虞池羽,嬴弈原本想伸出觸手捏捏對方的臉,隻是想到一半他便悻悻作罷。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尤其是這種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母老虎。
若是嬴弈真的敢動手動腳,迎接他的將是難以預料的毀滅風暴。
嬴弈注意到對方眼神裡的火氣,當即便是嬉皮笑臉道:“抱歉抱歉,剛才我也不想突然停下的……”
“你看我真像傻子,很好騙是嗎?”虞池羽白眼。
嬴弈這家夥總喜歡自以為是,倘若這兒不是公共場合,嬴弈肯定免不了要挨上一頓毒打。
嬴弈訕笑,雙手合十朝虞池羽拜了拜。
“我家倒黴鬼最聰明,彆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
麵對嬴弈的奉承,這次虞池羽並未選擇原諒他。
一而再,再而三,某人總喜歡得寸進尺!
嬴弈見她一副決絕地模樣,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無奈,他隻得牽起虞池羽小手。
虞池羽象征性掙紮兩下,旋即便是幽怨且不滿地眼神看著嬴弈。
“是不是好奇,我怎麼會認識剛才那位前輩?”
“嗯!”
嬴弈主動提及於秋華,虞池羽立馬來了興趣,也不再跟他鬨小脾氣。
要說她已將方才的事拋之腦後,那是不可能的。
嬴弈為何會認識於秋華,又為何如此知道對方和錢亮有關係。
雖說這二老按理也是各自所在領域內佼佼者,但嬴弈可是出身江陵央音的,和那些前輩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要說嬴弈閒來無事了解的,那也根本就說不過去。
嬴弈本就是個恨不得整天躺平的性子,他才不會吃飽了撐的去做那些事。
還有方才於秋華對嬴弈的情緒,似乎也很複雜,兩人間哪哪都透著不對勁,看著就不像是不相乾的兩人!
虞池羽豎著兩個耳朵,聚精會神準備好好聽聽他的解釋。
看著這個小呆瓜,嬴弈不禁感歎她是真的很好騙,差點兒都於心不忍去欺騙這麼單純的姑娘……
儘管如此,情緒都醞釀到這兒了,他不出手也不好收場。
趁著虞池羽沒設防的工夫,嬴弈冷不丁伸出手輕彈她的腦門。
“啪~”
莎莎的晚風中,驀然多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路燈下的剪影一動不動,傻傻呆愣在原地。
“啊~嬴弈!”
痛覺神經慢半拍,半晌虞池羽才意識過來,自己這是又一次被耍了。
清澈的眸子下開始醞釀波濤,隻是還沒等得及她開口,某個心裡有數的人便已經率先跑出好幾步。
片刻後。
街邊明黃燈下,他跑她追,兩人全然不顧悶熱天氣。
虞池羽踩在嬴弈影上,隻是每次都差一點兒;那家夥就跟個泥鰍似的狡猾,怎麼也抓不著。
這兒也不愧是京都,酷熱的夏季旅人都是絡繹不絕。
看著一女孩兒追著個大男人跑,好幾次都有好心路人想拔刀相助。
隻是看到二人臉上都戴著口罩,想來又是小情侶間某種特殊情趣,他們才不想成為這二人py的一環!
“誒~你看他倆,是不是很眼熟?”
“嘖~還眼熟,我看你是見著漂亮女生,兩個眼珠子挪不開,也走不動道了吧?”
“嘿~你說得這是嘛,這不是瞎冤枉好人嗎?”
……
“哎喲~錯了錯了……”
前一秒路人男子還在據理力爭,下一秒便上演急速秒跪。
被遏住命運的耳後根,那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得……
一男一女,看著兩道你追我趕的年輕身影。
不知是被同伴的話影響,產生心理作用,亦或是其他。
此刻,路人女子竟真覺得不遠處追趕的兩人背影,看上去真有些眼熟。
“還真彆說,那男的看著真有點兒像我偶像~”
“那男的像我偶像~”被揪著耳朵的男子撇著嘴,嘴裡嘰裡呱啦不知在念叨些什麼。
放眼看去,看著那道窈窕身影,正吃醋的男子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
“還真彆說,那女的真有點兒像我家虞女神~”
隻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很快就又被他自己掐滅。
隻是飯後出來散個步,華國上下怎麼也有十幾億人,那可能好巧不巧就遇到心心念念的偶像。
要真是真的,今晚就是讓他跳進護城河遊兩圈也不是事!
……
嬴弈領跑,快了怕弄丟自家媳婦,慢了怕被攆上,還是頭回這麼憋屈!
一路你追我趕,到底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出來時間長了,到底不是孤家寡人,免不了等著他們回去的人牽掛。
良久~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怎麼不接著跑了?”虞池羽一邊擦拭臉頰上的汗水,一邊死死揪著嬴弈腰間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