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似乎有雙眼睛凝視自己,嬴弈心中升起警惕。
驀然回頭,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目光撞上,被嬴弈發現自己在“偷窺”。
樹蔭下,坐在長椅上的許良不好意思笑笑。
嬴弈眯著眼睛,那家夥的臉好似有些眼熟,並不是那種大眾臉,應該在哪兒見過才對。
細細回憶片刻,是了,剛才在金曲獎頒獎大廳的時候,這人就坐在自己後幾排的位置。
虞池羽見嬴弈這樣,也探出腦袋順著他視線看去。
隻一眼,她就看到黑暗處的那個男人。
說不上來的嚴肅,並不是嬴弈的那種熟悉,這種似曾相識感,似乎很久前就見過。
兩人這麼盯著自己,許良臉上更加尷尬。
猶豫片刻,還是舉手對著兩人問好,“你們好,抱歉…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偷聽彆人談話,這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特彆是他們這行的。
即使不是有意為之,但許良還是覺得自己有錯在先,故而開口道歉。
“我想起來了,你是許良,以前跟姚天後搭檔的那個許良,許老師對不對?”
虞池羽有些驚喜,中學時期她就聽過對方的歌,算下來也有十幾年了。
隻是那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許、姚兩人搭檔散夥,後來許良逐漸成了過氣歌手,她也就再沒怎麼聽說過了。
剛才記不起來,一聽到對方聲音,立馬就想起一切。
畢竟中學時候,她還是挺喜歡許、姚兩人歌的。
虞池羽這話,讓許良臉上有些掛不住,一時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哭。
聽到有人提起曾經搭檔的名字,記憶恍惚還是會回到當初。
很多人可能都不清楚,他們不知是搭檔,還是大學時期的情侶,隻是這些,永遠都不會為外人所知罷了……
“是我~”許良大方承認。
嬴弈盯著他,“你就是許良?”
“對,您認識我?”許良莫名欣慰。
不隻虞池羽,就連嬴弈這樣的超級天才,如今都還記得樂壇有過他這麼一個人,那不就說當初他的還是相當成功的嘛?
誰知,這時候的嬴弈卻是搖搖頭,很實誠道:“不認識,不過看老哥這打扮,似乎挺喜歡騎行~”
“……”
許良無語。
這倆看對眼不是沒道理的,排著隊給他心口插刀,那小嘴就跟淬了毒一樣。
他哪是喜歡騎腳踏車,他是早把車賣了好嘛……
都說娛樂圈賺錢,那不過是幸存者偏差帶來的誤會。
作為一名歌手,尤其是歌曲製作水平極差的歌手,以前那時候能靠著不俗的唱功讓經紀公司出錢捧。
可如今是什麼時代?
一個看臉的時代,他不再年輕,還有那個經紀公司願意花錢大力捧他?
故而想要發歌,除了自己寫,那就剩下買這一條路。
可一首歌,尤其是一首好歌的價格,往往高得離譜。
這些年為了自己的音樂夢,他先是賣了年輕時候買的兩棟房,後麵又賣了代步用的車。
所以並不是他喜歡騎行,而是已經過氣的他,下一步真就要淪落到步行了……
不過當一個過氣歌手也並非完全沒好處,至少走在路上不用戴口罩,也不用擔心那個角落有狗仔跟拍。
可話又說回來了,當明星連路人和狗仔都不屑都看一眼,那該有多失敗?
見對方沉默不語,嬴弈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再看對方這身行頭,從頭到腳的高仿,純撐場麵用,有點眼力見的,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