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五人就朝山上走去。
山上的人,比山腳還多,想上去幾乎隻能靠擠。
不過幾人修為都不凡,運用巧勁輕鬆開道。
一路上,他們聽到更多議論,也知道了更說信息。
“聽起來,那位少年武宗明顯勢弱,三天之約隻剩最後一個時辰,他至今都沒出現?”
周彬詫異道。
“淩淵是大靖老牌武宗,淩雲雖戰績不凡,但對上這等高手,恐怕很艱難。”
餘宛央沉思道。
“這淩雲不會真的怕了吧?”
李石道。
“不可能。”
沈沐雨下意識道:“淩淵是很強,可淩雲哥哥絕非懦弱之人,他必定是被什麼事纏住了。”
其實內心深處,她也希望淩雲不要來。
淩雲來了,就要麵對淩淵,到時凶多吉少。
“知人知麵不知心。”
沈沐秋諷刺道:“即便被事情纏住,那對外發個聲總可以吧?宗門被滅,師姐危在旦夕,他卻始終連吱一聲都沒有,這不是懦弱是什麼?”
“你……”
沈沐雨對沈沐秋怒目而視。
隻是對沈沐秋的話,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反駁,畢竟看起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
她相信淩雲是有苦衷,但不代表彆人會信。
餘宛央三人聞言,都麵麵相覷。
此刻,他們已看出,這兩位美女,分明與那少年武宗認識。
隻不過,沈沐雨對淩雲很信任,另一位美女,卻明顯對淩雲成見極深。
氣氛一時很尷尬。
正巧眾人已來到山腰位置,能看見山頂。
再往上就人跡罕至。
武宗之戰,必定驚天動地。
人們止步山腰,是怕受到波及。
“那就是淩淵?”
周彬詫異道。
其他人同樣看到,山頂站著一個老者。
隻是,這老者身上,看不到絲毫高手風範,反而如同一個老農。
不僅如此,老者似乎很有閒情逸致,在那剝花生吃。
餘宛央的神情,卻無比凝重。
她知道,那些看起來很強大的人,未必有多厲害。
反而越是這種返璞歸真之人,才真正恐怖。
就在這時,人群另一邊,傳出一陣騷動。
兩名男子從中走出。
一個頭發灰白,老態龍鐘的老者,身後跟著一個氣息淩厲的青年男子。
“沈大人?”
李石揉了揉眼睛。
周彬和餘宛央也眨了眨眼。
他們不認識那白發老者,但一眼就認出沈浪。
畢竟當初在黑龍嶺,就是沈浪在負責曆練之事。
“看沈大人,對那白發老者很敬重,莫非這白發老者,是龍牙樓的高人?”
周彬猜測道。
在他們說話之時,那白發老者已望著山巔,感歎道:“淩兄,多年不見,彆來無恙。”
他並沒大喊,但聲音卻如銅鐘大呂,在整座寒山回蕩開來。
李石等人都倒吸一口氣。
毫無疑問,這白發老者,也是一位頂尖武宗級人物。
“任丘,二十年過去,看來你的斷骨已經恢複。”
淩淵仍在剝花生,見白發老者出現也隻是淡淡道。
“任丘?昔日鐵手閣閣主?”
一聽淩淵的話,人群中頓時一陣喧嘩。
鐵手閣,昔日是巨頭之下的最頂尖勢力之一。
二十年前,鐵手閣甚至衝擊過巨頭地位。
但也就在那年,被鐵手閣威脅的淩家,滅掉了鐵手閣。
任丘這位鐵手閣閣主,則被淩淵重創逃走,從此消失不見。
“多謝淩兄關心。”
任丘不為所動,盯著淩淵道:“我也想提醒淩兄一句,淩雲再怎麼說,都是東州武院的學生,你若傷了淩雲性命,就不怕惹怒李院主?”
“李院主”三字一出,很多人臉上都浮現敬畏之色。
任丘說的李院主,無疑便是東州武院之主李乘風。
早在十多年前,便有傳聞,李乘風是最接近大武宗的人。
李乘風也是東州武院,自創始人林逍以來,最強大的一位院主。
“哈哈哈。”
淩淵不懼反笑,“我兒淩海,乃東州武院副院長,卻在東州被殺,不用他李乘風來找我,等我處理了淩雲這家族孽障後,正好去找他李乘風算算賬。”
任丘驀地變色。
他本以為,打出李乘風的名號,或多或少都能讓淩淵有所忌憚。
沒想到淩淵會如此。
他與淩淵曾為敵多年,對後者的了解,遠超世上大部分人。
正因此,他很清楚淩淵不是那種狂妄之人。
淩淵敢這樣說,便隻有一個可能,是淩淵自認有與李乘風對戰的資格。
“難道……”
任丘想到一個恐怖的念頭。
李乘風會有如此崇高地位,便在於李乘風摸到了大武宗的門檻。
難道淩淵,也踏出了這一步?
不等任丘再說話,淩淵眼神驀地變得冰冷:“任丘,苟延殘喘之輩,最應該做的是謹言慎行,否則真當我不敢殺你?”
任丘臉色一陣劇烈變化,最終卻不敢再開口。
對死亡,他其實已不是很畏懼。
當年敗在淩淵手中,宗門被滅,他早已心灰意冷。
隻是沈浪在身邊,他不願連累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