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晝暗鬆口氣。
她與司徒秧秧不熟,所以見麵前就擔心司徒秧秧拒絕她。
而與淩雲相見的事又不可能當眾說出來。
說了司徒秧秧也未必信。
所以,在來見司徒秧秧前,她就從淩雲那取了信物。
現在看來,這信物的效果很不錯。
司徒秧秧身後眾女婢沒懷疑。
在他們眼裡,司徒秧秧應該是真的與周晝投緣。
這也可以理解。
兩人都是很優秀的年輕女子,有話題很正常。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們已提前搜查過周晝宮殿,杜絕了任何隱患。
“我與聖女有些私下的體己話要說,你們在外麵等著。”
周晝看向司徒秧秧那些女婢道。
她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身為宗主之女,被人搜查了宮殿,如果這樣都沒有不滿,那反而不正常。
司徒秧秧那些婢女見了,神色也明顯變得更放心。
很快,周晝就帶司徒秧秧來到淩雲藏身的那間密室。
“淩……淩先生!”
當看到淩雲,司徒秧秧激動得喜極而泣。
雖然之前她已有所猜測,但真正看到淩雲,她的情緒還是控製不住的掀起巨大波瀾。
龍蛇宗可不是什麼和平之地,說這裡是龍潭虎穴都不為過。
淩雲跑到這來見她,不管出自什麼目的,那都是極為難得的。
“你們聊,我在門外為你們守著。”
看到這一幕,周晝很體諒的露出微笑,“不過為了避免惹聖女殿的人生疑,你們得抓緊時間。”
然後她就退出房間,在外麵隔間為淩雲和司徒秧秧把守。
“司徒秧秧,時間有點緊迫,我們便長話短說。”
淩雲道:“周晝告訴我,你成為龍蛇宗聖女,很可能是為神秘古強者做爐鼎,這是否屬實?”
司徒秧秧也不是一般人。
她很快控製好情緒:“的確如此。”
淩雲皺眉:“那我要如何才能帶你離開龍蛇宗?”
“先生,我不想離開。”
司徒秧秧卻是道。
淩雲一陣驚詫:“你不怕被奪舍?”
“我當然怕。”
司徒秧秧道:“但自古危機與機遇並存,這次事件對我來說,是生死危機,同樣也是一樁千載難逢的機緣。”
淩雲深深的看著司徒秧秧:“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女子,當年能逃出餘家追殺,孤身跑到青丘之地去見他,果然非同一般。
“奪舍我之人,我雖不知其具體身份,可知道是古強者,而且是讓龍蛇宗宗主都敬畏的古強者。”
司徒秧秧道:“由此可見,這奪舍者很可能是頂尖渡劫強者。
這等強者奪舍我,可我也有機會反擊她。
一旦成功,那我就將獲得一位頂尖渡劫強者的記憶和大部分修為,會直接一步登天。”“你有沒想過,龍蛇宗和那古強者,不可能不防備你的抵抗。”
淩雲道:“可他們依然敢這樣做,足見他們有著巨大把握。”
“我想過。”
司徒秧秧微微低頭,咬了咬紅唇道:“我成功的概率,很可能連半成都不到。
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想去搏一搏。
我不想做一個永遠被人主宰命運的弱者。
餘家肆意追殺我,滅我司徒家滿門,龍蛇宗的人也肆意抓捕我。
這些都是因為我太弱。
若我無法改變這點,即便這一次逃走,那麼下次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淪落到同樣,甚至更慘的下場。
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靠先生您來解救。”
淩雲眼神釋然。
司徒秧秧有著想法並不奇怪,畢竟她的遭遇的確很慘。
這樣的人,往往會對實力有更大渴求,並將這看的比生命更重要。
讓她做一個弱者,或許比讓她死亡更痛苦。
正因此,她明知希望不大,卻依然決定去搏一把。
不過這也是之前。
司徒秧秧既然不想走,淩雲便不會強迫她。
何況,他的到來,本身就代表著,司徒秧秧的命運已在改變。
有他淩雲在,司徒秧秧成功的幾率,自然就會大大提升。
“你不想狼狽逃走,那我就助你實現你的心願。”
淩雲當即道。
司徒秧秧一愣。
她本來都做好被淩雲訓斥的準備。
沒想到,淩雲非但沒訓斥她,居然還要幫她達成心願。
淩雲能來救她,其實就已經極為難得。
她拒絕逃離,還想反擊那神秘古強者,這絕對是一種野心太大的表現。
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太過分。
結果淩雲竟包容了她。
看到司徒秧秧的表情,淩雲就知道她的想法。
淩雲對此沒多解釋什麼。
對她來說,救司徒秧秧離開,和幫助司徒秧秧反擊,其實困難度差不多。
正因此,他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幫司徒秧秧。
如果真的太危險,他肯定不會這樣做。
不過看司徒秧秧這樣子,明顯已感激得無以複加。
淩雲自然不會去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