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未央神色淡淡。
若是之前,她或許會為此憤怒或不安。
但現在這種事,已無法在她體內激起任何波瀾。
“不錯,你還是快點走,不要讓明公多等。”
北宮嘉婉道。
北宮未央平靜道:“很不湊巧,我今天於修行上有所頓悟,需要好好靜心思考,不想見外人,你去替我向明公說聲抱歉。”
“修行上有頓悟?”
北宮嘉婉嗤笑,“北宮未央,這麼拙劣的借口你也說得出來。
我知道,你心裡最近恐怕不痛快,所以在這鬨情緒,但我要告訴你,有些事由不得你。
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得去見明公。”
北宮未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這眼神頓時就讓北宮嘉婉極度不爽。
北宮未央時常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仿佛根本不屑於與她爭辯。
若是三年前,北宮未央這樣她即便不爽也說不出什麼。
畢竟那時的北宮未央的確是天之嬌女。
但現在北宮未央命魂已廢,對方憑什麼還這樣高傲。
“北宮未央……”
她張口想要諷刺北宮未央。
可沒等她把話說出口,北宮未央就轉身返回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
看著緊閉的房門,北宮嘉婉惱怒萬分,卻也無可奈何。
她總不能如潑婦般踹門。
“我會將事情如實稟告父親和明公,我倒要看看,你等會怎麼向他們交代。”
北宮嘉婉冷哼。
沒過多久。
北宮正和與明公就看到,北宮嘉婉去而複返。
起初兩人還麵露笑意。
但這笑意很快化成詫異。
因為他們並沒有在北宮嘉婉身後看到北宮未央。
“怎麼就你一個人?”
北宮正和皺眉。
北宮嘉婉可沒為北宮未央說情的想法,直接將事情如實稟告。
聽完後,明公眼神頓時一沉,接著便皮笑肉不笑道:“看來是我來的不巧。”
說話之時他已起身。
這陽城誰不知道,北宮未央命魂已廢。
這樣的人說什麼在修行上有所頓悟,擺明就是不想見他。
明公可沒有慣著北宮未央的打算。
何況這件事,在他看來理應由北宮家自己去解決。
否則,他若得不到北宮未央,那北宮家也彆想得到他的幫助。
“明公……”
北宮正和也連忙起身。
“不必送了。”
明公冷淡道:“未央這丫頭命魂已廢,難得在修行上有領悟,我又豈能打擾他。”
話音未落,他已徑直朝門外走去。
北宮正和無法阻攔,隻能道:“請明公務惱,未央畢竟是個丫頭,時常有些小性子。
但我相信,隻要我稍加安撫就沒事,等過天我便讓她主動去明府拜訪您。”
明公卻理都沒理,眨眼便消失。
他這做派分明是半點麵子都不給北宮正和。
北宮正和好歹是北宮家族長。
明公此舉,讓北宮正和惱怒不已:“老不羞的東西,若是我北宮家巔峰時期,豈能容你這樣猖狂!”
國公是很強。
但北宮家巔峰時期,彆說國公,王爺都要給北宮家幾分麵子。
可惜現在,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他這個北宮家族長,一旦做事不如明公之意,後者說不給他臉,就不給他臉。
“都怪北宮未央,要不是她不配合,又豈會惹惱明公。”
北宮嘉婉道。
“夠了,北宮未央是有錯,但你以為你好到哪去?”
北宮正和訓斥道:“你明知她鬨情緒,說的借口也很拙劣,剛才當著明公的麵,為何不替她修辭下理由?
我看你就是故意如此,為了自己那點小性子,連家族利益都不顧,刻意想讓北宮未央激怒明公。
現在你是如願了,可你父親我的麵子同樣被落,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
“我……我乾嘛要替她遮掩,是她犯錯,又不是我犯錯。”
北宮嘉婉不服道。
“糊塗。”
北宮正和道:“我知道,你與北宮未央自幼就不對眼,而且更多的是你嫉妒她。
可現在已還是上至尊,她卻修為跌落到玉至尊,且命魂受創,永遠無法晉升。
未來的你,隻會將她甩得越來越遠,你為何還要去和她鬨彆扭?
何況,北宮未央即將為了家族去聯姻,是要做出犧牲的你。
你非但不同情,還這樣對她,就不怕彆人說你刻薄?”
“我……”
北宮嘉婉被說的心虛。
但這心虛隻是片刻,很快她又不服:“爹,你也說了她落魄,但你看她的態度,有半點覺得自己落魄的覺悟嗎?
明明已是廢人,她卻一如既往的高傲,半點不把我放在眼裡。
她憑什麼,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像她這樣的廢人,如果不是在我北宮家,而是在外麵,彆說高傲,我看她連朝夕都難保。
她倒好,拽著那些產業不放,真當她能經營好那些產業,都是她自己的功勞。
依我看她也隻是運氣好,以前爺爺在世時見她天賦出眾耀眼,將家族產業交給她打理。
換做家族其他人,有家族撐腰,我看做的都不會比她差,甚至比她好。
爹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百草堂,哪裡簡直沒規矩。
區區一個百草堂的掌櫃,不上報家族,隨意就給客戶的貨物報價一億源幣。
這簡直是不把家族的錢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