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歲和沈遂之在許知落對麵坐下。
許知落這才又重新轉頭看向他們,也沒看沈遂之,隻看著許知歲,問,“想喝什麼?”
許知歲看了眼她還掛著的右手,默了默,抬眸看她,“我們不是來喝咖啡的。”
頓了頓,又直接了當的開口,“你剛才發的消息是什麼意思?我媽媽不是難產去世的嗎?”
或許是她太過直接,許知落目光微動,忍不住看了看許知歲身邊的沈遂之。
沈遂之低垂著眸,隻握著許知歲的一隻手揉捏,神色淡然,並不插嘴。
似乎他真的隻是陪客。
許知落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被沈遂之讓人弄骨折的時候,似乎沒有這次來得疼。
也是,本就傷著的骨頭,再傷第二次。
那樣的痛,讓人生不如死。
醫生也說,她這手估計是徹底廢了,想活動自如是怎麼都不可能了。
許知落忽然自嘲的勾了勾唇,重新看向許知歲,“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你媽媽的死,跟我媽媽有關?”
許知歲也不隱瞞,很認真的點點頭,“你能這麼想,說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以為你們說了太多謊,連自己都騙過了呢。”小書包小說網789
這話帶著諷刺,許知落嘴角動了動,卻是莫名輕笑。
她低垂下目光,緩緩道:“以前也許的確是,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我媽媽一直那樣告訴我,就連我自己都以為,我是那個最可憐的人。而你,是一直欺負我還裝可憐的白蓮花。”
停頓兩秒,她聲音更低,“可最後我發現,你說的沒錯,我隻是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下不止許知歲,連沈遂之都目光探究的抬眸看了看許知落。
許知歲也看她片刻,疑惑道:“所以呢,你現在這是想洗白?”
“洗白?”
許知落笑了,“你挺有意思的,我有什麼好需要洗白的?說到底,我也沒做過什麼真正傷害你的事吧?如果是小時候我媽虐待你的事兒,那你去找我媽就行了。”
她臉色很蒼白,笑起來給人感覺莫名脆弱。
彆說,如果不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人,許知歲都快幫她洗白了。
不過許知落說的沒做過真正傷害她的事……
當然,如果除去最開始的小說世界,許知落和陸厲梟害她慘死又害沈遂之慘死之外,好像也的確沒有其他實質性的傷害了。
畢竟,後麵的世界許知落都沒來得及傷害她。
想到這裡,許知歲緩了緩,又道:“好了,你說這麼多,是想洗白也好,還是想示弱裝可憐也好,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注定不可能和諧相處,能做陌生人都已經很不錯了。你與其說這麼多,不如直接告訴我,我媽媽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東西許知歲向來看得透徹,她和許知落之間,不管許知落洗再白,不管許知落再可憐,她們都不可能和諧相處。
朋友姐妹想都彆想,不做仇人就算好了。
如果許知落真能老老實實,那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做陌生人罷了。
她的態度讓許知落沉默了會兒。
不可否認,她今天離開醫院弄成這幅憔悴模樣來找許知歲,的確有部分原因是為了裝可憐。
在影院的事許知歲從頭看到尾,同為女人,她就不信許知歲不會動容。
可許知歲的態度分明,也就表明,她們之間的確沒有‘和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