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都難揮起來。
忘記了,白色骸器至少要三級體賦者才能用,她沒練過體。
遲柏默默將白色骸器拿回去,跟張願平借了把灰色骸器,遲柏叮囑:“這把隻能應對三級以下骸蟲,你緊跟著點。”
“嗯嗯。”玄清芯拿著灰色骸器,仍然有點重,不過兩三斤的重量,在接受範圍內。
張願平和隆天棋都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畢竟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不是,這三位獵人,你不能讓她外麵等嗎?”齊萊看不下去,你們蟲捕組織的事情,乾嘛要一個妹子參與進去。
玄清芯抱住灰色骸器,這個世界到哪都不安全,增強實力,才不會任人宰割。
靠天靠地不如靠己,彆看她抱大腿抱得那麼乾脆。
那是遲柏顏值在線,那是她不想露宿街頭。
如果遲柏是壞人,她不慎落入壞人坑裡,她依然會掙紮活著。
有機會,誰想命運落在彆人手中。
她弱,便不可能成為她有理一方,拳頭大,才能跟人講道理。
遲柏願意帶她見識,她絕不放過機會。
“彆吵吵,等會骸蟲都被吵沒了。”那掐啞的聲線,像在嬌嗔,又像無理取鬨。
就莫名讓人覺得她很虎。
哪裡受過女士無理對待的齊萊撂下狠話,“好心當驢肝肺,你死了最好彆讓我們搬屍體。”
“我死了,誰來搬屍都一樣,我又不會知道。”
無法反駁,齊萊指著玄清芯,直接轉身,意思很明顯,滾。
玄清芯紅了臉,活在種花媽媽下的小孩,當然知道不能給人民工作者添麻煩,但他們是人民工作者嗎?
不同社會性質,不同處理方法。
她昂首挺胸,沒試過,怎麼知道她應付不來,這是級彆很低很低的任務,這地方能遇見,那麼自己住的地方也能碰見。
萬一同樣事情發生自己頭上呢。
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
玄清芯沒忘記守護人實力有多強,她連反抗都做不到,這讓她怎麼甘心,不甘心,就隻能行動起來。
大門被推開,遲柏先進去,玄清芯跟在後頭,一股說不上的寒氣撲麵而來。
地上滿是嘔吐物和血跡的混合物,屋內擺設很簡單,但能看得出居住者很愛惜,頂上沒有蜘蛛網,除了餐廳那一塊,其餘地方都擦得很乾淨,沒有灰塵。
玄清芯棕色長靴小心避開這些“彩虹”,環顧四周。
家具都是金屬製造的,沒有軟墊,一目了然,很難藏東西。
“你們要怎麼找?”這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能潛入城內的骸蟲,一般個頭都不大。魂力波動也不大,但它們白日不喜歡到處遊走,等待晚上降臨,再伺機而動。”
“豈不是要夜晚前就找到目標?”玄清芯問有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不排除,最糟糕的情況,是汙靈產生了屍靈。”遲柏拉開金屬桌椅,查看裡麵有沒有東西。
提到汙靈和屍靈,玄清芯哆嗦了下。
若是汙靈引起的異變,代表今天沒找到汙靈的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遇害。
玄清芯問遲柏:“你魂器夠用嗎?”
“不夠。”
玄清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去。
遲柏才道:“阿平有新的。”
原來隊伍裡有個冤大頭,怪不得他不緊不慢。
舉著探測器的張願平毫無被利用的感覺,反而認為自己超有用。
“是的,我用存起來的錢新買了個魂器,找了個老大哥幫忙,二十萬到手。”
鈔能力那該死的魅力!
玄清芯心底有點酸,她也想做個土豪,做夢都想。
房子占地八十平米,布局簡單兩室一廳,張願平提議:“先從樓上開始找吧,我的探測器對著頭頂時,有輕微反應。”
掛在腰間的方格晃蕩,內裡黑如墨的液體反射黑曜石般的銀色光澤。
方格外套了個新的金屬保護殼,鏤空設計複古神秘。
探測器對準樓上時,有灰色反應。
“走吧。”樓體一共三層,樓頂還有個大陽台。
樓梯布局不太合理,一高一低的,走得玄清芯直喘氣。
終於走到樓頂,彆人臉不紅心不跳,唯有她要張嘴才呼吸過來。
玄清芯不由感慨自己這身體好廢物。
推開門的刹那,隆天棋暗唾了句,“這家人想死。”
陽台中,有個矮棚,棚頂玻璃做的,透光性極好。棚的下方,全是一盆盆的植物。
這是被禁止的,五號城雖然呼籲大家多種植,但每戶養植物有限製。
這個人明顯違規了。不止違規,還用防窺材質遮掩,已經違法了,不死也會被降成罪民。
玄清芯還沒查有關植物方麵的事情,不知道靠近植物有什麼危險。
無知者無畏,她好奇,稍稍上前兩步,想走近一點分辨有什麼植物,遲柏攔住她。
前麵的張願平一副牙疼的樣子,“魂力反應是從這裡發出的,汙靈探測器就這壞處。不能定向測。”
“種那麼多植物,肯定出現了變異植物吧,不然魂力不會有反應。”隆天棋握緊骸器,“骸蟲會不會躲在裡麵?變異植物可是它們的最愛。”
張願平調侃:“哪裡是最愛,是又愛又恨。”
骸蟲不僅愛吃人,還喜歡吃變異植物,偏偏變異植物不是任掐的玩偶,會反殺,會裝成普通植物。
後麵的常識他們都沒說出來,玄清芯懵懵懂懂,聽得撓心撓肺,扯扯遲柏衣角。
木頭遲直線思維,沒get到點,將她拉到身後,以為她害怕。
玄清芯翻白眼,突然,她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她神色凝重起來,安靜躲在遲柏背後,認真傾聽,“聲音”還在。
很不對勁,聲音不是經過她雙耳,而是直達心底的。
摸不清道不明,感覺對方像剛出生的生靈,宛如嬰兒嚶嚶,在害怕什麼。
這算心靈感應嗎?又是什麼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