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以為這點陣仗就能讓他害怕？
蕭恒輕嗬一聲，真是天真！
方儀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臉色卻是奇差。
“這個密宗，好像跟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方儀輕抿了抿唇角。
蕭恒伸手牽住方儀的手，“我們去看看，路的儘頭有什麼。”
方儀點了點頭，任由蕭恒握著她的手，慢慢走在那一條布滿了白骨的小路上。
大概是這些白骨埋在冰雪下的時間太長，如今乍然見到空氣，有一些白骨竟是瞬間風化為齏粉。
蕭恒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抬手捂住了方儀的口鼻。
方儀詫異地看了蕭恒一眼，隨即鬆開蕭恒的手，扯掉自己的衣裙的衣角，幫蕭恒蒙在了臉上。
方儀的動作輕柔，溫柔的就像是一個跟蕭恒相處了多年的妻子。
蕭恒唇角不由勾起一絲笑意，“多謝。”
方儀緩緩垂眸，耳邊飛上一抹緋紅，“無需客氣。”
戴上簡易的麵罩，兩人再次踏上了這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路。
天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穿透重重迷霧，從西邊灑下來，朦朧且夢幻。
四野的風吹過雪地，陰涼刺骨。
蕭恒跟方儀目視前方，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那被蕭恒掃出來的一條小路，正在慢慢消失。
就好像，這條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身後的路再次被皚皚白雪覆蓋，腳印都沒有留下一個。
夜色降臨，如果不是對宗門非常熟悉的人，怕是會徹底迷路。
“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方儀緩緩皺起眉頭，不經意地一回首，臉色頓時就是一變，“路不見了！”
蕭恒回頭看了一眼來時路，果然，他們走過的路已經再次被白雪覆蓋。
蕭恒眉頭輕蹙，隨即釋然一笑，“沒關係，路麼，都是走出來的。”
隨著蕭恒這句話出口，方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而蕭恒在說出這句話後，好似有所頓悟。
轉身再往前走時，腳下居然自動出現了一條路。
方儀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
“這就是文道麼？”蕭恒喃喃一聲，隻要你想，隻要你信念足夠強大，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文道……”方儀低語一聲，“恐怖如斯。”
這條路還在不斷延長，一眼望不到頭。
方儀萌生了幾分退意，“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密宗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
蕭恒抿了抿唇角，“我有一種直覺，前麵是福，不是禍。”
方儀便不再多言。
蕭恒決定的事情，她隻管支持。
兩人再次朝前走。
與此同時，密宗議事大殿內，孔歇身子猛地一震，“剛才，那是什麼？”
殿內其餘的幾位宗門長老臉色同樣凝重，“是文道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