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懂什麼?!我何時要殺她了!”
封勵宴怒聲逼近,簡直想一槍崩了信口雌黃的柳白鷺。
柳白鷺瞪著他,氣的不行,“本來就是!封勵宴,你知道當年暖暖差點就死在漆黑的江底嗎?你知道我找到她時,她渾身都是傷,奄奄一息的樣子有多慘嗎?她當年連治傷都不敢去正軌醫院,就那麼淒涼躲在農戶人家!她有家不能回,孤苦無依帶著孩子在外漂泊,受了多少罪眼淚往肚裡吞,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柳白鷺聲聲質問,封勵宴的雙拳已緊緊捏成了拳,他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眼底翻湧著浪潮。他眼前浮現柳白鷺說的那些畫麵,竟覺心口窒息般澀痛起來。
可這能怪誰,難道不是溫暖暖那女人自找的嗎?
而封老爺子坐在那裡,蒼老的手緊緊握著龍頭拐杖。
“可是當年他們不是因為吵架,暖暖丫頭才跑出去不幸墜江嗎?阿宴他還親自在江裡找尋了一天……”
封老爺子完全沒法相信,孫子會無情無義到逼迫孫媳墜江。
當年封勵宴親自下水找過她?
溫暖暖不可置信看向封勵宴,然而她卻對上了男人冷到冰點的寒眸。
那雙眼裡分明看不到半點對她的擔憂,有的隻有深入骨髓的寒,甚至是痛恨。
溫暖暖輕顫的心,瞬間冷下來。這男人即便下水撈人,怕也是封老爺子逼迫的,甚至是做給外人看的。
“哈?封老爺子,您被騙了!尋常吵架會鬨到墜江地步?當年……”
柳白鷺氣恨的還想再說,封勵宴卻再度眸光一沉。
“夠了!你是不是想死!”
他盯著柳白鷺的眼神帶著嗜血警告。HtΤρS:///
老爺子年齡大了,又疼愛溫暖暖。當年,他不可能告訴爺爺,溫暖暖出軌懷了孽種,爺爺會接受不了。
更何況,當年他以為溫暖暖死了,死者為大,他不可能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
柳白鷺被男人氣場駭住,可她隻要想到溫暖暖受的苦,她就憤怒到不行。
這男人有什麼臉在這裡衝她嚷嚷!
“怎麼?渣男心虛了?”
“白鷺,彆說了……”
溫暖暖一點都不想再提當年的事兒,那是她心上結的最厚的一層痂,每被提及那痂就要被血淋淋的掀開一次。
太痛了,她感覺自己快沒法呼吸了。
“丫頭,你讓她說,爺爺要知道真相。”
封老爺子卻拉過溫暖暖,他這才發覺她的手涼的像兩塊冰,封老爺子鼓勵的看著柳白鷺。HTTpδ:///
“你繼續說!真是這混賬欺負暖暖,我不會偏袒他!”
封老爺子用蒼老卻溫暖的手,包裹著溫暖暖的,溫暖暖眼眶通紅。
五年了,委屈傷痛太久,時間會讓那些激烈的情緒都化成麻木不仁,她已經不需要老爺子再替她做主了,她如今隻想遠離。
可老爺子的維護和關切是那樣情深意切,她像在荒漠中跋涉太久,終於見到家人的孩子,低下頭眼淚如泉湧。
“當年,暖暖查出有孕,可您孫子非但沒高興,還將她囚禁了一個星期!暖暖出事那夜,他帶著人要押她去醫院打胎,暖暖苦苦求他,您這沒人性的孫子都毫不留情!暖暖沒法才奪車逃命,您孫子竟還緊追不舍的,要不是他這樣逼迫,暖暖又怎會車禍墜江?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假死逃生?”
封老爺子猛然站起來,“你個孽障!老子打不死你!”
老爺子怒吼著,揮起拐杖就向封勵宴衝去。
封勵宴不避不躲,就那麼直挺挺站著,老爺子一拐杖重重砸在他背上,發出沉極的一聲悶響。
封勵宴卻麵色冷凝,眉毛都沒動一下,一雙眸子冷若寒潭盯著柳白鷺和溫暖暖,猩紅可怖。
柳白鷺臉色發白,溫暖暖將柳白鷺擋在了身後,咬唇回視著他,氣氛無聲緊繃!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封老爺子突然噴出一大口血,重重往前倒去!
“爺爺!”
老爺子那口血噴了封勵宴一身,封勵宴麵色大變,伸手接住了封老爺子。
溫暖暖驚懵了,忙衝過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