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因男人的動作不得不睜開了眼睛,她蹙眉看向他。
封勵宴也抬眸看她,見她的眼神冷冷的帶著火氣,甚至是厭憎嫌棄的,他的動作略頓,眸光黯然了一瞬。
他還記得女孩從前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盛著星光。
是曾幾何時,那光消失了呢?
是在他五年前他逼她墜江時候,還是在重逢後他一次次對她惡語相向時……
大概有些東西失去了才會真正明白,錯失的是什麼。
之於自己又有多珍貴,多不可割舍。
“討厭我了?”他開口問道,聲音低沉。
溫暖暖給他一個明明白白的冷漠眼神,她想收回手,如果不是檸檬寶貝還需要這男人,她恨不能一刀捅進這男人的心臟去。
“討厭也沒關係,恨我也可以。現在,彆亂動,我給你塗藥。”
封勵宴開口如此說道,溫暖暖掙不過他,垂下了眼睫。
她眸光諷刺,他當然不在乎她對他是何感情。
這男人自我的要命,她愛他,他尚且不屑一顧,恨他厭憎他,他就更不會在意了。
手指上傳來溫熱,是封勵宴拿了毛巾在輕輕給她擦拭手指。
剛剛傭人隻給溫暖暖換了衣服,便讓池白墨給她診治了,她的手上還滿是塵汙。
封勵宴輕輕擦拭著,動作很小心,生怕觸碰到她受傷的指尖。
溫暖暖目光冰冷看著他,眼神沒什麼波動。
不過想到封勵宴那樣嚴重潔癖的人,現在屈尊降貴的做這種事兒,他應該心裡是蠻歉疚的吧?
因為他愚蠢自負的一直誤解她?
還是因為他的疏忽,導致現在孩子們從出生便沒有爹地,現在還下落不明?
不管為哪般,看著他不舒服,溫暖暖心裡莫名痛快了一些。
“孩子們的生日是哪一天?”
房間裡很安靜,這種安靜讓封勵宴竟略有些不適,他突然開口打破了滿室沉寂。
溫暖暖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她喉嚨疼痛,根本發不出聲音,即便可以她也沒跟他像尋常父母一樣坐在一起溫馨聊孩子的欲望。
封勵宴顯然也沒讓她回答他的意思,繼續又說道。
“按預產期,他們是十一月左右出生的吧?生產時,還順利嗎?他們有沒有讓你吃很多苦?”
他還記得那年看到她的孕檢單時,上麵的孕期,聽說雙胞胎都會早產一些。
不管是懷著的時候,還是生產時,都要比普通孕婦要難上一些,而他全程都是缺席的。
封勵宴心裡湧動起一股感激和更深的愧疚,甚至是對自己的痛恨。
他終於擦拭好了她的雙手,沉默一瞬,他才抬眸看向她。
他如今知道了自己有多麼可惡,如果她罵他,打他,拿東西砸他,會讓她好受一點,他願意承受那些。
然而那女人半躺在那裡,依舊冷冷冰冰的,她的神情很冷漠。
就好像是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跟她無關了一般。
她明明觸手可及,卻像是有無形的障礙,將他們隔成了兩個世界。
這讓封勵宴呼吸微沉,聲音幾乎暗啞到難辨,他說。
“暖暖,過去的一切我不想辯解,但起碼,請給我一個更正錯誤的機會。好嗎?”
溫暖暖冷冷扯了下唇瓣,這可太諷刺了。
她做夢都沒想到,封勵宴這個男人有一日會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請求她給他一次機會。
他竟然也會坐在她床頭,想要和她閒話家常談談孩子們,他也會對這樣日常的話題感興趣?
可遲來關心比草賤!她根本不需要。
是了,檸檬寶貝是他的孩子,他到底是在意孩子的,才會對這些事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