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色冷沉,那一雙眼眸裡的凶戾和寒意,簡直像是要將她給戳一成一個大篩子。
他理直氣壯,連連質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他口中那個不知道為彆人著想,不講道理的壞女人呢!
溫暖暖竟被他弄的心裡有點心虛,可是又異常不服氣。
她和孩子們的感情多深,他能跟她比?
檸檸和檬檬又不是他的唯一!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依舊說不出話,這太憋屈了,胸口都快要氣爆炸了般。
她唔唔了兩聲,眼淚突然就再度沒出息的滾了出來,這一次連她自己都控製不住,像是決堤了。
溫暖暖覺得丟臉又丟麵兒,轉過身背對封勵宴,抱著自己,縮著肩膀,再不想理會狗男人了。
封勵宴見自己越說,這女人哭的便越狠,又見她單薄的肩背瑟瑟發抖。
可憐又委屈,卻又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的眼神漸漸柔軟了下來,他的心裡閃過一些畫麵。
那時候他看調查資料,這女人在M國過的並不容易,雖然她用假身份嫁了人,可是她從沒有依賴過溫擎。
他看到溫暖暖這女人剛剛到M國時,是怎樣挺著大肚子掙紮求生的。
她租住在沒有窗戶的地下室裡,做最苦最臟的活,每天趕場一樣兼職打工。
為了積累一些育兒的錢,她可以挺著六七個月的大肚子在雪地裡扮七八個小時的小醜。
老板賴賬,為了追回那點微薄的薪水,她可以提著菜刀去拚命,差點被當恐怖分子槍殺掉。
後來她用辛苦積攢的一點資金投入股市,運氣很好翻了十幾倍,孩子們出生後,才有了點喘息的時間。
寶貝們三個月她便又開始操勞,剛剛做妝發師時她一個東方女人並不那麼容易被接受,反倒被各種歧視刁難。
為了得到一個機會光著腳追著一個模特的車,追了三條街,追的雙腳鮮血淋漓……
……
他想著調查資料上那些令人他無法呼吸的過往,他便再沒辦法對她生氣。
看著她背著身,無聲哭泣,心裡軟的不可思議。
男人傾身過去,將這個無聲哭著,都快要喘不上氣的女人整個抱了起來。
他將她安放在自己的膝上,抬起她的臉,輕輕擦拭著她的眼淚,聲音柔緩的道。
“好了,彆哭了。乖,你帶著孩子們隨著我回去,除了彆再鬨失蹤,彆的都由著你,總行了吧?”
已經被抓到了飛機上,還能怎麼樣?
現在,甚至他沒將她丟在Y國,禁止她進入蘇城,她都該感恩戴德了。
溫暖暖咬著牙,淚眼迷蒙的看著這個仿若妥協溫柔的男人。
她深深呼吸,平複了情緒,低頭來回翻找。
封勵宴知道她是找手機想說話,伸手將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拿給她。
溫暖暖接過,“你把白鷺怎麼樣了?”
“她沒事。”
聽到他這樣說,溫暖暖徹底放心的同樣,又想跳起來打人了。
她再沒什麼想和這個狗男人說的,扭開頭,側臉冷冰冰的去看窗外。
封勵宴卻是將女人的小臉扭轉過來。
“你問完了,現在該我來問了。你跟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你是溫擎的妻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