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願。
“嗬。”
男人並沒有看到女人清冷目光下隱藏的倔強和脆弱,他冷笑了一聲,撿起丟在旁邊的西裝外套,竟然邁步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門關上,溫暖暖還捏著手機站在床上,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像被撕扯開的心。
溫暖暖忽而抬手,又狠狠的擦拭了兩下唇瓣。
接著她陡然跳下床,衝進衛生間刷了好幾遍的牙,這才從浴室出來,又將床上的床品全部換了一個遍,溫暖暖才重新躺下,關上了燈。
翌日,溫暖暖果然沒再見到那個男人。
官宣後的第一天,網上還在熱烈討論著封總和封太太的恩愛時,實際上兩人的關係已經再回冰點。
可笑的是,那個消失的男人竟然將他的另一個兒子也丟給了她。
他是真的不擔心她虐待江靜婉的孩子嗎?
溫暖暖一早把三個小孩送去幼兒園。
學校門口,看著三個小豆丁牽手往裡跑,溫暖暖臉上掛著笑。
隻是她無意間一瞥,卻見檬檬鞋帶開了,小丫頭還未曾覺察。
鞋帶一甩一甩,眼看隨時都會被踩到跌倒,溫暖暖神情一驚。
“啊啊!”
她張口喊,發出來卻是啊啊聲,可是到底引起了寶貝們的注意,他們停下來。
溫暖暖忙跑過去,她蹲下來給檬檬係上鞋帶,又拿出手機。
“檬檬下次要注意看哦。”
檬檬吐吐舌頭,溫暖暖正要站起來,卻聽旁邊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
“快看,溫青檬和溫青檸的媽咪是啞巴呢!”
溫暖暖看到檸檸和檬檬的小表情瞬間變了,氣哼哼的扭頭瞪了過去。
“我媽咪才不是啞巴!媽咪隻是生病了,暫時說不出話!”
“喜歡議論彆人的小孩,才是會爛舌頭的!”
兩個小豆丁插著腰,氣洶洶的站在溫暖暖的身前,溫暖暖心頭暖暖的。
那個說嘴的小朋友大概是被檸檬寶貝的模樣震住了,低著頭抱著書包,一溜煙跑開了。
檸檬寶貝轉身就抱住了溫暖暖,安慰她。
連江思哲都過來,往溫暖暖的手裡塞了幾顆糖,溫暖暖失笑揉揉他們腦袋,看著他們進去,這才轉身。
回到家時,米洛便來了。
她恭喜了溫暖暖官宣的事,和溫暖暖談心。
“溫小姐一定要堅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輕易被動搖。”
米洛放在衣袖裡的手已經攥了起來,天知道,昨天看到新聞時,她有多憤怒氣恨。
明明之前封勵宴和溫暖暖已經簽了兩月之期的協議,自己隻要確保溫暖暖兩個月以後決絕的離開傷害封勵宴,那個驕傲的男人一定就會對溫暖暖厭恨。
因此她授意江靜婉做點小動作,給溫暖暖添點堵,不時刺激溫暖暖就行。
可誰知道江靜婉那個蠢貨,竟然將事情鬨的那麼大,最後造成封勵宴為封氏的名譽,不得不和溫暖暖官宣了婚事。
米洛想到這些徹底失控的事兒,她便心裡焦躁著急。
“米醫生,我的失語還有沒有彆的方法治療?”
誰知道讓米洛更心煩的是,溫暖暖竟然在屏幕上打了這樣一句話。
米洛的眼神沒克製住陰沉下來。
什麼意思?溫暖暖她後悔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嗎?
那男人不就是和她官宣了下嗎,她竟然就像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想要重新去愛他了嗎?
溫暖暖怎麼這麼賤!
不過一瞬間,米洛眼神轉為擔憂和無奈。
“溫小姐,一段治療如果不能堅持是沒有任何的效果的。”
溫暖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明明心裡還在生封勵宴的氣,可是坐在這裡,她卻越來越抵觸米洛的治療。HTTpδ:///
且到目前為止,米洛對她的治療感受不到任何的作用。
溫暖暖不想再繼續下去,她隱約的覺得戒斷封勵宴也許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許她需要的是麵對。
“溫小姐,我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你這種失語症,我是有治愈病例的,我給你看看從前我治愈的病例。”
米洛的話,打斷溫暖暖的思緒,她在隨身帶的筆記本上翻到病例點開,給溫暖暖看。
“這三個病人,雖造成失語的具體情況和病因和你不同,但分彆經過兩個月,半年到三年多的治療後,他們都被我治好了。你要相信我的判斷,再好的心理醫生,如果不被病人配合和信任,治療效果都會大打折扣!溫小姐,你不想早點恢複聲音嗎?”
溫暖暖當然想,尤其是想到幼兒園門口的事。
即便檸檬寶貝都是勇敢又堅強的孩子,可如果她一直不好,如果越來越多的小朋友取笑他們呢?
溫暖暖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因為自己而遭受那樣的攻擊和嘲笑。
“米醫生,我們開始吧。”
她再次接受了米洛的催眠。
米洛感受到溫暖暖已經越來越讓她失控了,所以她準備冒險,來個狠的。
“夜已經深了,你們剛剛經曆一場沉默的床事,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你有預感,又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這段婚姻裡,你一直知道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你試圖阻攔,可他還是再一次接了她的電話。他離開床,穿衣離開,車子離開的聲音在靜寂的夜裡那麼刺耳。這一次,你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拿起早準備好的護照終於跟著他來到機場,登上飛機。”
“這時的M國溫暖明媚,你跟蹤著他,終於看到了他和那女人的愛巢,那是一座溫馨的海邊彆墅,春暖花開,彆墅在海天繁花中,美的像一幅畫,你的丈夫在那副畫麵裡和那個女人熱情擁吻著,那個女人是江靜婉,他們是那麼忘乎所以……”
“你心如刀絞,竟無法呼吸麵對,失魂落魄的你選擇了逃避離開……”
……
當溫暖暖再次被喚醒時,她的小臉上不滿了汗水,那冷汗沿著她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頰往下滴落。
她張著唇,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雙杏眸瞪大,眼淚無聲的往外淌,她抓著躺椅的手,指甲折斷了,竟感受不到疼痛。
“溫小姐?你沒事的?”
米洛的聲音遙遠的像在天邊,溫暖暖陡然推開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她倉皇的身體,逃離的姿態讓米洛擔憂的臉上龜裂開壓抑著的得逞。
米洛的催眠術,她非常有信心。
她隻是激發出了溫暖暖內心深處所想象的最恐懼的事,讓她親眼看到那一幕罷了。
即便那一幕是溫暖暖內心深處虛構出來的,而她的催眠是強加給溫暖暖的錯誤記憶,可是置身催眠中的人是不會發現端倪的。
她醒來之後,甚至還會潛移默化的以為錯誤的記憶才是真的,錯誤的記憶也會慢慢取代真實記憶。
溫暖暖將自己關進了衛生間裡,她緊緊蜷縮著滑倒在地上,她抱著頭拚命的抓扯自己的頭發。
可卻驅趕不走腦海中的畫麵,頭好疼,心也被撕扯著。
她瞪大了眼,淚腺卻像是乾涸了。
她呆呆的望著腳前的地磚,想起一件事。
那年江靜婉剛剛出國,她放學回到家,江父江母和江一鳴在和江靜婉視頻,溫暖暖低著頭經過,往屏幕上看了一眼。
當時江靜婉站在花園裡,給江母他們展示她的家,海天繁花中歐式的白色彆墅像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