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勵宴離開禦臣居,直接在長相思組了局。
等池白墨三個趕到時候,他竟然已經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池白墨上前便忙拿走了他的酒杯。
“不是!你不要命了宴哥,身上槍傷未愈,還在吃消炎藥,竟然就喝酒!我得跟嫂子說下,讓她好好管管你!”
池白墨拿出手機,封勵宴卻冷嗤了一聲,竟是道。
“她恨不能我早點去死呢。”
他這話充斥著壓抑的憤恨,尤其是想到他那個女人從沒關心過他身上的傷口愈合的怎麼樣了。
不說對他噓寒問暖,竟然還不停鬨騰,往他心口插刀子,他就覺得自己打自己一槍像傻子一樣可笑。
甚至想就這麼算了拉倒,他封勵宴又不是非那個女人不可,不過是心懷愧疚,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對那女人多有縱容,可她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去,不是吧,你和嫂子又吵架了?”
池白墨看他那樣子,麵露唏噓。
“不是都官宣婚禮了嗎,安理說正該你儂我儂的時候,現在什麼情況啊?”周翔安也覺得很納悶。
從前覺得溫暖暖是個挺沒性格沒存在感的人,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能心狠到這種程度。
封勵宴都把自己作成這幅模樣了,竟都沒把媳婦兒哄回來呢。
“對啊,要不宴哥你和我們說說,我們來給你分析分析?”沈斯年也附和著道。
封勵宴也沒喝多少,但是卻覺得有些醉了。
平時沉默如山的男人,此刻心裡憋悶的厲害,竟然也生出難得的傾訴發泄之意來。
“這女人就是誠心跟我鬨!竟然連六年前跟蹤我出國,看到我和江靜婉在海邊什麼鬼彆墅擁吻的胡話,她都編排的出!”
他嗤笑出聲,覺得溫暖暖這樣無中生有,簡直不可理喻。
可他卻發現他這話落下,包廂裡竟然是一片安靜,並沒有他認為了好兄弟和他同仇敵愾的情景發生。
封勵宴抬眸,冷眸四掃,就見池白墨幾個都用活該和一言難儘的眼神看著他。
他恍然後,當即一腳踹在了茶幾上,踹的上麵酒瓶滾落碎了好幾瓶。
他們那是什麼眼神?竟也是這樣看他的。
“宴哥,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說實話,是個女人看到這麼紮心的一幕,人家也受不了啊。”
“是啊,嫂子不可能編這樣的事兒啊。”
“我沒有!我早說過,小哲不是我的孩子!”
封勵宴突然沉喝出聲,他簡直是想拎酒瓶,直接砸在這三個人的腦袋上了。
“哥,真沒有?”
沈斯年依舊充滿質疑。
“沒有!”封勵宴在發作的邊緣了。
見他這樣,沈斯年三人麵麵相覷,這次倒是真的信了。
“那嫂子怎麼說看到你們擁吻了?是不是中間有誤會啊?”
“或者,宴哥你記錯了,畢竟都六年了……”
封勵宴冷嗤一聲,他很確定,沒有這樣的事情。
因為他和江靜婉,從來就沒有過那種關係,可池白墨三人的話,卻也讓他蹙起了眉。
這個男人敏銳的覺得哪裡不對勁,溫暖暖確實不像是胡亂編瞎話冤枉他的那種女人。
且她當時的反應,竟像是的經曆了那些事一般。
可他很確定,那不可能!
如此,那女人的記憶是怎麼回事?且之前他對她做一些親密舉動時,她的反應也沒這麼大這麼排斥。
如果是六年前她就看到了那一幕,她對他的厭憎惡心應該在重逢的一開始就很嚴重,而不該是在他們因為官宣了婚事,關係都有破冰跡象時,突然便又惡化了起來。
像是誰又給了她刺激一般。
封勵宴眼前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然而還不等他去抓住,旁邊的周翔安突然推他一下,問道。
“宴哥,小哲到底是什麼身世?”
封勵宴擰眉沉默下來,見他依舊不肯多言,池白墨三個也不強迫,卻紛紛勸解。
“這件事如果沒法說,宴哥不說也沒什麼,我們都相信宴哥!可我們信,那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哥們,相信哥們那是必須的!嫂子不一樣,她是你枕邊人,女人對這種事,就沒有不在意的。”
“對啊,小哲叫你爹地,一直養在你身邊,視若親子。關鍵這孩子的媽咪還是你初戀女友,你還說不清楚這孩子的親爹是誰,你這讓嫂子怎麼相信你?”
“阿年說的不錯,彆說嫂子了,我們做兄弟的,要不是宴哥你再三強調,也是不信的。小哲的身世,不管什麼原因,宴哥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但跟嫂子還是要講個清清楚楚的,不然真不能怪嫂子不信你。”
這三個男人,竟然對此事都持一個意見。
池白墨坐到了封勵宴的身邊,安慰的拍了拍封勵宴的肩膀。
“宴哥,嫂子在意,你該高興才對,證明嫂子心裡還有你。你想想,她要真一點不在意了,那證明什麼?圈子裡各玩各的夫妻可是不少,宴哥你也想那樣?”
封勵宴眸光微動,不得不說,池白墨這幾句話說到男人的心裡去。
他又飲了一口大酒,見他的神情愈發沉鬱,池白墨三個也不再多說了。
這時候,沈斯年手機響了一聲,他低頭看了兩眼,勾唇笑起來,晃了晃手機道。
“是恬恬妹妹,她馬上就成年禮了,這不,追著我問生辰裡給她準備好了沒呢。”
這時候,池白墨和周翔安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低頭去看,果然收到的都是同樣的消息。
“哎,歲月不饒人啊,連跟著我們幾個屁股後跑的,鼻涕蟲小妹妹都長大成大姑娘了,我怎麼還是單身狗呢。”
周翔安手指霹靂吧啦在手機上敲打著,卻裝模作樣的感歎。
池白墨倒抬頭看向了封勵宴,“咦,宴哥,那丫頭沒騷擾你?不應該啊……”
他們三個明顯也是在轉移話題,活躍氣氛,然而封勵宴鬱結的眉心卻也並沒有疏散一些。
男人反倒是驟然站起身,竟是一言不發,腳步很快的就往外走去。
包廂門砰的關上,周翔安抬起頭。
“嘖,單身狗也不錯,看看這有家室的男人整天陰陽怪氣的,你們不覺得嗎?宴哥好像都快更年期了!”
池白墨,“……”
沈斯年,“……”
會所外,封勵宴上了車,立刻吩咐羅楊。
“馬上查一查這幾天少夫人都見過什麼人。”
羅楊應了,封勵宴說了個地方,車子疾馳而出。
一個小時後,一間密閉性隱私性極強的茶房裡。
封勵宴單手撐著微微疼痛的額頭,聽到開門聲,他抬眸目光沉沉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當年的誓言,我無法遵守了,小哲的身世,我需要告訴我太太真相。”
他的話,並非是征詢意見,而是對此事已經有了決定,單純的通知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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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家,一早外麵就來了好幾個黑衣保鏢,強硬的將江靜婉的東西搬到了車上,又盯著江靜婉出來,往車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