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婉被逼迫的後退一步,她演技很好,可這一刻卻頂不住,根本不敢去直視這個男人。
她有種他什麼都知道了的直覺,可是這不可能!
即便封勵宴的洞察能力再強,也不可能發現什麼的,畢竟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江靜婉哭著低頭,掩蓋住臉上的慌亂。
“我……我隻是太想小哲了,我這一走就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小哲,所以我才從機場跑了出來,我隻是想在離開前,再見我兒子一麵!難道這也有錯嗎?”
江靜婉調整好了情緒,陡然抬起頭,雙眼紅腫的滾著熱淚控訴的看著封勵宴。
封勵宴盯著她的眼神卻漸轉無波,竟是突然上前了一步。
那男人微微俯身靠近,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江靜婉很少能離他這樣近,心裡狂喜,表情管理有瞬間的失控。
“江靜婉,彆把彆人都當成傻子。”
封勵宴的聲音像一把尖刀,刺的江靜婉瞬間清醒。
她有種極度的不安感,白著臉看著這個男人。
“你……你什麼意思?我不懂,難道你竟覺得是我在陷害溫暖暖嗎?封勵宴,虎毒不食子,小哲是我的親兒子!你就算是袒護溫暖暖那個殺人犯,也不該這樣懷疑一個將來失去孩子的母親!”
江靜婉神情激動悲憤,竟然是揚手往封勵宴的臉上扇了過去。
然而她的手卻被封勵宴狠狠的攥住了,她感覺手腕要被狠狠折斷了,疼的身體搖晃,臉色煞白。
她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卻也越來越濃重,這不對,封勵宴的反應並不對。
江靜婉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了,“封少,你不相信我說的,難道小哲都這樣了,你卻還相信溫暖暖嗎?溫暖暖一直痛恨我,她也接受不了小哲的存在,你是知道的啊!”
江靜婉的演技當真是毫無痕跡,然而封勵宴看她的眼神卻也越來越像在看一個笑話。
江靜婉渾身發抖,感覺頭頂懸掛了一把刀,要落不落的,她不知道封勵宴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男人終於微牽了下唇角,竟是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憑什麼覺得,相比我太太,我更會相信你的話?我看起來,那麼好騙?”
男人譏嘲的話,讓江靜婉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小哲一直是把你當父親的!他現在還躺在手術台上,如果知道他當做爹地的人,竟然為殺他的人辯護,袒護她,小哲不知道該有多傷心難……啊!”
哢嚓!
江靜婉的話沒說完,卻聽到一聲骨骼被磋的聲音,她隻覺腕骨劇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封勵宴鬆開手,江靜婉被他捏的那隻手腕像軟麵條一樣以奇怪的角度垂落了下去,江靜婉捂著手臂跌滑在地上,痛的五官扭曲。
封勵宴竟然折斷了她的手!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怎麼會這樣對她?
江靜婉疼的幾欲暈厥,她死死的咬著舌尖,才讓自己沒直接暈過去。
她不可置信又驚疑不定的抬頭看著封勵宴,“為什麼?你……就那麼相信溫暖暖的人品?還……是,即便是小哲死在你眼前,你都要護著溫暖暖那個賤人!”
“住口,你這樣的毒婦不配再提小哲!”
封勵宴森冷的目光俯視著江靜婉,像在看一個死人。
他這樣子,江靜婉就算再猜疑不定,也確定了,他是真的確定刺下那刀的人是她,而並非溫暖暖。
可是為什麼?
江靜婉臉上的疑問實在太明顯了,封勵宴冷笑,好心卻殘忍的開口。
“暖暖,她和你不一樣。”
那蠢女人,怕是給她一隻小貓讓她捅刀子,她都下不去手。
她但凡有江靜婉十分之一的狠辣和不擇手段,也不會被算計到這個地步。
而封勵宴這話,簡直像一柄利劍,直接紮進了江靜婉的心口,江靜婉胸腔起伏,再遮掩不住臉上的嫉恨。
“你被她騙了!她根本沒你想的那麼美好,她就是個毒婦!那把刀!對,那把刀上有溫暖暖的指紋!”
江靜婉聲音尖利,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她很確定,當時溫暖暖和她爭奪那把刀時,溫暖暖的手握住過刀柄的。
且,那刀也是彆墅裡的,凶器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溫暖暖逃不掉的,她都付出一切了,溫暖暖怎麼可以逃掉!?
“嗬,那刀難道不是你和她爭奪時,塞進她手裡的?”
封勵宴的聲音平靜,可聽在江靜婉的耳中,卻像是炸開了雷鳴。
他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就好像他親眼看到了一般!
江靜婉遍體生寒,恐懼不安的看著封勵宴。
她還想爭辯,可封勵宴顯然已沒了耐心,他淡淡移開視線,掃了旁邊站著的保鏢一眼。
保鏢立刻上前,將江靜婉給拖拽起來。
“我沒有!我不會害自己的兒子,我已經報警了!封勵宴,你就算想保溫暖暖,你也休想!你……唔。”
江靜婉怨毒的聲音在走廊上響徹,卻好似被保鏢捂住了嘴,漸漸沒了動靜。
封勵宴背轉過身,沒再看江靜婉一眼。
他拿出塊手帕擦試了兩下掌心,將帕子丟棄掉,這才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誠如他所料,溫暖暖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發一條微信,為她自己辯解一句。
他眸光掃向旁邊安靜站著的羅楊,羅楊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立刻說道。
“少夫人隻和柳小姐聯係過,讓柳小姐儘快幫她找辯護律師。”
羅楊話沒說完,封勵宴的薄唇邊便扯出了一抹冷意森森的笑。
她讓柳白鷺請辯護律師,是怕什麼?又是在防什麼人。
怕都是他封勵宴吧。
這時,手術室的燈總算是滅了。
封勵宴眉間微凜,邁步上前,手術門推開,率先走出來的便是一身手術服的池白墨。
他也知道封勵宴著急,不等他問,池白墨便摘到口罩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來。
“手術成功,這孩子命大,那刀擦著小心臟過去的,應該小命暫時保住了。”
封勵宴聞言不自覺緊攥著的手,微微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