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羅楊拉了下,溫暖暖才反應過來,簡直是深一腳淺一腳進的病房。
她進去,就見池白墨和護士們都圍在病床前急救,檸檸跪在床邊拉著封勵宴的手隻喊爹地。
而這樣喧鬨,病床上躺著的男人閉著眼眸,竟像是醒不過來了般無聲無息的。
他身上的病號服和白色的被單上猩紅一片,刺的溫暖暖眼前發黑。
他怎麼會吐血呢?
明明之前他還囂張又可恨的打了楚言啊,怎麼一下子就虛弱成這樣了?
一個人怎麼能吐這麼多的血,這樣吐血人還能活嗎?
溫暖暖身子都晃了晃,旁邊的米歇爾博士伸手扶了她一下,滿懷愧疚的說道。
“夫人真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您的先生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重傷內臟破裂,哎,做了手術,封擔心女兒非要離開回國,我應該攔住他的,是不是術後沒休息好感染……”
“米歇爾博士,您說什麼?封勵宴他救了您?”
溫暖暖猛地轉身,抓住了米歇爾的手臂,不可置信卻又麵有恍然。
怪不得,明明打聽到的消息是,米歇爾博士最近一年都不再接診病患且行蹤成謎。
可是他卻剛好來了蘇城,還輕易的接了檬檬,儘心又熱情。
原來竟是封勵宴去找的米歇爾,為救米歇爾還受了重傷……
“是啊,封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對女兒的愛,徹底打動了我,不然我也不會來到蘇城……”
他還在說著,那邊兒卻傳來檸檸一聲哭。
“爹地!”
溫暖暖扭頭看去,竟然看到圍在病床前的池白墨帶著護士們齊齊往後退了兩步。
一個個的都低著頭,神情肅穆。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的落針可聞,溫暖暖隻覺腦子裡像是有炸雷炸開,耳邊都是嗡嗡聲。
“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醫生嗎,你們搶救啊!繼續搶救啊!池白墨,你救救他,他不是你最好的哥們嗎?”
溫暖暖一把推開了米歇爾醫生,跌跌撞撞的衝到了病床前,撲到病床上衝池白墨和那些護士們哭喊道。
她眼淚立刻落下來,撲簌簌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池白墨看著女人那驚惶崩潰的模樣,心裡一咯噔,額頭冒出了汗。
完了,好像弄過頭了,這可咋整!
宴哥醒來怕不是要剝了他的皮!
“封勵宴!封勵宴你給我醒來!醒過來!你個王八蛋,你……”
溫暖暖叫不動池白墨,心裡更涼了,她扭頭又去揪扯封勵宴,拍著他的臉。
就在這時,男人緊閉的眼眸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封勵宴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從剛剛紮上針,眼皮就越來越沉,不知不覺的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隻覺這一覺睡的黑沉直到耳邊響起女人歇斯底裡的哭喊聲,他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眉宇鼻梁和臉龐,牽動著他的心。
當睜開眼,和女人那雙哭紅的眼眸四目相對,封勵宴險些以為是在夢裡,薄唇動了動,下意識的喊她。
“老婆?你是在心疼我,為我落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