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暖暖沒等池白墨將話說完,就一口應了下來。
她這樣乾脆倒是讓池白墨愣怔在了那裡,不等他反應,溫暖暖已經繞過他邁步走了。
池白墨站在那裡,目送著她的背影挑了下眉。
這是不生氣了?好像也不是的樣子。
算了,宴哥的女人,這心思就讓宴哥自己去猜吧,他反正隻能幫到這兒了。
封勵宴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忍著傷口傳來的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聽到動靜時,他以為是池白墨又來煩人了,眼眸都沒睜開便冷嗤了一聲。
“滾出去!”
病房裡的動靜停了一秒,很快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
封勵宴覺得不對,猛的睜開眼眸看向旁邊。
在瞧見站在病房前的竟然是溫暖暖,而此刻女人正垂落著眼眸將手伸進放在床頭櫃上的水盆裡擰毛巾,封勵宴下意識的便一下子坐直了下身體。
“嘶!”
隻是這一下卻又讓他扯到傷口,倒抽一口氣跌了回去。
“你亂動什麼!”
溫暖暖抬手便按在了封勵宴的肩膀上,眉心擰了起來,盯向封勵宴的目光看不出多少情緒。
但是她的眼睛明顯還沒恢複,還紅紅潤潤的。
封勵宴被她這樣一按一瞪,隻覺傷口都沒那麼疼了,骨頭都似是輕了兩分。
他這一刻被她凶的竟像是孩子一般,老老實實的依靠在那裡,一動也不敢亂動了。
他薄唇微抿,喉結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來。
他竟是不敢再說話,生怕再說錯了什麼話,讓這女人又推開他,遠離他。
溫暖暖也沒再開口說話,她收回了手,繼續去擰著溫熱的毛巾,儘量去忽視掉那道來自病床上那個男人的如影隨形,灼熱專注的視線。
擰好了毛巾,溫暖暖轉過身,麵對封勵宴。
男人那床染血的床單倒是已經被撤換掉了,可他的身上卻還穿著那件胸前染了大片鮮血的病號服,大抵是不願意讓護士幫忙換。
病號服的扣子解開了,卻還沒能脫下來。
病號服寬大,此刻散開著,露出男人精實的胸膛,他的上腰腹間還纏繞著厚厚的繃帶,上麵隱隱透出了血色來。
“手術刀口還沒長好,剛剛有些開裂……”
封勵宴下意識的開口,然而,溫暖暖的目光卻淡淡的,在傷處一觸就回。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是清冷的,好像在說,我並不關係,你也不用多說,封勵宴嗓音便斷在了喉間。
他抿唇,心裡難免低落難受起來。
然而不等他再說什麼,隻覺眼前一黑,溫暖暖抬手便將熱毛巾直接糊在了男人那張俊臉上。
他的視線被擋住了,她的視線卻禁不住又往下,順著暢開的病號服落在了斑斑血跡的繃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