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晚上隻有溫暖暖留在醫院裡陪床,睡在病房連通的另一個小房間裡的陪護床上,檸檸一般都是到傍晚就被忠伯接回老宅去。
可今天因為封勵宴也挪到了這邊兒病房,檸檸也鬨著不肯回家,非要擠在病房一家人在一起,檬檬也抱著哥哥不撒手。
沒奈何,溫暖暖隻得答應了,好在兩個寶貝都很聽話,適應能力也強,躺在一起聽溫暖暖講了兩個姑娘,就都睡熟了。
溫暖暖站起身,將床頭台燈調到最暗光線,這才躡手躡腳的往裡頭小房間去。
路過旁邊病房,溫暖暖的腳步沒停。
病床上的男人很安靜,他傍晚發起燒來,大概是受藥物影響早睡著了。
溫暖暖快步經過病房,推開小房間的門,腳步卻頓住,想到今天在陽台上和封勵宴的爭執,就覺得氣悶不想管他。
可是卻又擔心,這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又燒起來,萬一半夜燒起來,沒及時被發現燒成了傻子怎麼辦?
頓了頓,溫暖暖還是憋著滿肚子氣轉身來到了病床前,她伸手觸碰了下封勵宴的額頭。
溫溫熱熱的,一時竟沒摸出來是有點發燒,還是已經徹底退燒了。
溫暖暖又抬起另一隻手去摸自己的額頭,床上的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眼眸在微弱光線下是清亮的,帶著些許笑意,根本就沒半點睡著的迷離。
溫暖暖嚇了一跳,在他含著笑意的眼神下,陡然覺得惱羞成怒。
“封勵宴,裝睡嚇人無聊不無聊!”
難為他沒睡,竟然能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一兩個小時。
她就要將搭在他額頭的手抽回,封勵宴卻抬手拉住了她,他開口。
“能等到魚兒,就不無聊,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的。”
溫暖暖白他一眼,想罵他,又怕吵醒了孩子。
“我這隻是人道主義關懷,你想多了!我累了,放開。”
溫暖暖抽了下手,男人沒鬆開,反倒借著她拉扯的力從病床上坐起身,他舔了下微乾的唇,開口。
“不放,爺爺說吵架不隔夜,我想把陽台上的話,和你說清楚。”
溫暖暖,“……”
她盯著他,他何時這麼聽封老爺子的話了?而且,還這樣的婆婆嘛嘛,粘人又固執。
溫暖暖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麼話是沒說清楚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去服務男藝人,可這都是正常的工作範疇,若非他用有色眼鏡看待她的工作,又為何反應這樣強烈?
她的立場,她也表明的很清楚了。
她低聲蹙眉道:“工作我是一定要完成的,你要真動用權利去乾涉,我……”
她的話沒說完,卻被封勵宴給打斷了,男人嗓音低沉,竟是道。
“對不起……”
溫暖暖怔住,他這是在為陽台上的爭執向她道歉?他這是妥協了?
看著女人怔愣了模樣,封勵宴麵露受傷,無奈的道:“我怎麼可能真的動用手段乾涉你,我那些威脅的話,都隻是一時氣話而已,暖暖,你看不出來嗎?我如今……在你這裡,就是一隻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