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勵宴邁步走過去,俯身將女人的手從被子裡拉了出來。
他給女兒掖好被角,這才在床邊坐下來,低頭仔細看那女人的睡顏。
離的近了,才發現,她睡的並不安寧,眉心微微輕蹙著,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做噩夢。
封勵宴蹙眉,抬手剛要撩撥開溫暖暖臉上的散發,女人卻像是突然受驚,猛的張開唇驚呼了聲。
“不要!”
伴著這聲恐慌的驚呼,溫暖暖也坐起身,徹底醒了過來。htTρs:///
眼前一道黑影,嚇的她差點又要呼出聲來,雙手也下意識的朝著那人影揮了過去。
封勵宴攥住她的手,另一隻手伸指壓上了女人柔軟的唇。
“是我,噓。”
溫暖暖徹底的回過神,輕喘了兩聲,看著封勵宴。
“你何時回來的……”
封勵宴沒應答,起身將她給拉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往臥房走。
溫暖暖盯著他的背影,視線上下掃過,他身上穿著的是睡衣,真絲的睡衣上有壓過的折痕。
他小毛病多的很,睡衣從來都是穿過一下便要換乾淨的,換下來的睡衣傭人會立刻清洗熨燙掛好。
看這衣服背後的折痕,顯然他不是剛剛從外麵回來的,難道他其實上午和她鬨了彆扭,並沒有摔門而去,而是一直都在家裡?
溫暖暖想著,輕輕湊上去靠近了一些,聳動了兩下小鼻子,想要聞聞他身上有沒有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誰知道前頭的封勵宴就像是後背上長了眼睛一般,竟然突的毫無征兆的轉過身盯向她,將伸著脖子的溫暖暖抓了個正著。
溫暖暖抬起手,捂著後頸,忙裝模作樣的動了動脖子,嘀咕道。
“好像是剛剛歪著睡,頸椎扭著了。”
封勵宴眸光沉沉,盯著她尷尬又做作的演技,忽而抬手,大掌拉開她的手,覆在她的後頸。
他掌心很熱,也很大,整個熨帖在上麵,觸感帶著強烈的入侵感,溫暖暖呼吸一窒。
不等她反應,封勵宴便用力一按,溫暖暖不受控製的跌進他的懷裡,小臉被他按著後頸項牢牢的壓在了胸腔上。
“不是想聞聞有沒野女人的味嗎,好好聞。”
溫暖暖,“……”
什麼都被他看破了,她有些臉熱,想到之前兩人的冷言冷語,她又覺得現在這樣分外莫名和尷尬。
可小情侶之間,大概都是這樣的,生氣衝動時互相拔刀,恨不能切掉對方一塊皮肉,讓他疼了才知自己的心有多疼。
轉眼,卻又後悔難過,隻要對方肯給一個眼神做台階,便立刻破防,順著台階自己往下跳。
“你一直在家的嗎?”
溫暖暖微微抬頭,問他。
封勵宴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打了一下午點滴,我能上哪兒去?”
觸手也是熱的,方才溫暖暖便覺他的掌心燙,可他這人一向陽氣旺,體熱,她便也沒多想。
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這分明就是在發燒。
“怎麼回事?不是出院就沒再打點滴,隻配合吃藥就可以了嗎?怎麼又發燒了?你是不是又做什麼了?還有,既然還燒著,你不好好睡覺,還到處晃個什麼!”
溫暖暖皺眉,滿臉著急擔憂,數落嘮叨著,她將封勵宴扶進臥房,讓他躺在床上,又拉了被子給他蓋。
封勵宴瞧著她,在她給他拉好被子要起身時,拉住了她。
“剛剛做噩夢?什麼噩夢?”
溫暖暖掀眸看他,兩人的視線在極近的距離內糾纏。
溫暖暖嗯了一聲,“夢到楚恬恬給你下了藥,你被她弄臟了。”
封勵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