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茹月好似有滿腔的憤恨和委屈,一番話嘶吼著出聲,撕破了夜色的寧靜。
她怨憤的眼神令封勵宴臉色微微發白,心裡泛起麻木的鈍疼來。
他薄唇動了動,聲音很輕。
“母親,你真的不曾苛責我嗎?也許你是沒有言語苛責過,可你卻對我進行了長達三年的冷暴力,因為我違背了你的意願,不肯再待在你給我罩的真空殼裡。”
他們母子關係惡化就是從他遭受綁架回來,黃茹月日夜盯著他,他受了母親那令人窒息的保護,父親和爺爺也不再讓黃茹月參與他的教育生活開始的。
那之後的三年,不管他怎麼一次次的靠近黃茹月,跟她道歉,甚至哭著說自己錯了。
黃茹月都不曾再理會他,是她開始的冷暴力,對自己的親兒子,也是她一次次的推開了他。
她或許是從來沒用言辭來苛責過他,但是她的行動比言辭更傷人於無形。
“那三年你都不曾和我說過一句話,你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對你的背叛,三年後,你突然跟我和解了,其實也並不是原諒了我,而是你覺得三年對我的懲罰已經足夠了,我應該已經長了教訓,不敢再輕易違逆你了?對嗎?”
封勵宴的責問令黃茹月又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眼神犀利的似能洞察她的內心。
黃茹月猛的挪開了視線,似呼吸不過來,偏著頭,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自己的耳邊沉重的敲擊耳膜。
她不可控的想起很多封勵宴小時候的事情來,她和封澤海是聯姻結婚,那時候黃家還不算沒落。
黃家和封家也算是世交,她從小就喜歡封澤海啊,從青春懵懂的喜歡發展到愛,她懷著那樣濃烈的感情嫁給了封澤海。
可是封澤海卻從不曾回應過她的感情,他隻把她當一個妻子尊重,後來她有了封勵宴,她把這個孩子當成救命稻草。
以為有這個孩子,就能抓住男人的心,能讓他愛她,可是他依舊整日忙於工作,心裡根本沒有她。
後來她在長久的等待裡,失望裡漸漸絕望。
她把感情都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她那麼愛這個孩子,可是這個竟然背叛了她,覺得她的愛窒息?
“你住口!你知道什麼?!”
黃茹月突然衝著封勵宴暴怒著嘶喊。
封勵宴也盯著她,微微猩紅的眼眸,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他又勾了下唇,是嘲諷的弧度。
“你其實一開始隻是想要一個幫你係住父親的心的工具,後來發現我並不能,你便又想要一個聽話的木偶,很可惜我又沒有長成你要的那個提線木偶,所以你才會這樣的怨恨不甘。母親,你真的愛過我嗎?”
他發自靈魂的質問令黃茹月身子晃了晃,這次再難支撐,跌坐在那裡。
她仰著頭看著封勵宴,這個兒子的眼神是那麼冰冷,她好像已經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她會有的下場。
黃茹月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死死咬著牙,嘴裡都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就在黃茹月狼狽不堪時,船艙裡響起了另一道聲音。HTTpδ:///
“所以,當年發現封勵宴要結紮,提前收買了黃醫生的那個人,也是你對不對?”
黃茹月猛然抬起頭,怒目盯向了船艙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