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勵宴按上溫暖暖胸腔的手幾乎是顫抖的,他的周身散發著一股濃重的氣息。
那種壓抑的似要卷起颶風般毀滅一切的氣息,讓船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點,不敢靠近更不敢打擾。
甚至默默的在心裡祈禱,躺著的女人趕緊被救活吧,不然,他們感覺這船怕是都上不岸了。
可能所有人都會跟著陪葬……
好在,躺著的溫暖暖在封勵宴兩輪人工呼吸後,猛的嗆出了兩口水,船上頓時響起了驚喜的呼聲。
“救過來了!”
“太好了,活了活了!”
封勵宴漆黑無光的眼眸中頓時像照進了星光,他如釋重負般狠狠籲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剛剛的自己竟然一直都呼吸不暢著,像是被關進了真空。
他想把失而複得的女人,狠狠的壓進懷抱,卻沒忘記她背後和脖頸上都還有匕首刺出了傷。
他猛然將女人抱起來,大聲道:“醫生!醫生呢?”
他轉身,抱著溫暖暖便鑽進了船艙,將女人小心放下,好在這時候醫生已經被送了過來。
醫生快速的給溫暖暖做了檢查,簡單處理了下她背上的傷口。
“封少請放心,小姐脖頸和背上的傷都沒傷及要害,就是瞧著駭人些,不過不會危及性命的……”
封勵宴聞言略鬆了一口氣,隻是卻在這時,有人驚呼一聲。
“血!溫小姐的裙下怎麼也好多血!”
封勵宴一怔,蹙眉看過去,果然就瞧見溫暖暖的藍色裙下,暈染開一團團的血色,那血甚至已經流淌到了腳踝上。
他頓時心一沉,俊顏上血色褪儘。
難道她不止傷了肩上那一處?
*
溫暖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丟進了冰窟,冷意滲骨,一時又好似置身在火爐,炙烤煎熬。
她掙紮著想要醒來,卻看到了一張猙獰的女人的臉,她伸出滴血的長長指甲,猛的卡住了她的脖頸。
“去死!賤人去死吧!”
“啊!”
溫暖暖短促的急呼了聲,猛然睜開了眼睛。
痛感神經是最先複蘇的,她隻覺脖頸和後背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而渾身就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樣,又重又沉,卻又酸軟無力。
腦海裡,意識也在回籠。
想起自己和黃茹月一起墜海,想起在海裡黃茹月捅向自己的匕首,還有她一腳踢開自己……
“醒來了?”
這時,房間中突然響起一道沉啞的聲音。
溫暖暖愣了下,猛的轉身看過去,卻不小心撕扯到了脖頸上的傷口,頓時疼的額上滲出了冷汗,唇瓣也褪去了卒以後的一點血色。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此刻似乎已是傍晚,絢爛的霞光從落地窗映照進來,籠在了沙發上,也讓那男人寬闊的肩膀披上了一層暖色光暈。
然而他周身卻浮動著一層冷意般,他坐在那裡,離她不算遠,卻讓溫暖暖感覺到了距離感,無端的心慌。
他怎麼沒在她的床邊?
她差點就死在了那片海域裡,他不緊張擔心,不想離她近一些嗎?
溫暖暖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眼前也不是幻覺,她朝著封勵宴伸出手。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