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有些詫異,她抬起頭匆匆看了那駕駛座的男人一眼。
男人凶神惡煞的,卻在衝她使眼色,讓她趕緊下車。
溫暖暖卻覺他好似有些麵熟,大概是在這樣的異國他鄉,遇到了老鄉的緣故。
而這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封猛。
他按封勵宴的意思,重點讓人查了醫院,就在半小時前,消息彙總到了封勵宴那裡,而根據那些消息,總有可能是溫暖暖的,便是這家醫院當時接診的一個病例。
但是醫院登記的病人名字卻是個陌生的名字,不過,封勵宴還是帶著他們趕了過來。
隻是沒想到,還沒進去細查,車才剛停下來,竟然就有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直接鑽了進來。
不過封猛眼觀六路,倒也看到了外麵那幾個急匆匆過去的黑衣人,他猜這女人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正被追找。
想到封勵宴這些天暴戾的脾氣,便替這女人解圍,才示意她快點下車去。
可誰知道這女人,可能是聽不懂他說話,竟非但沒開門下去,還順著他的視線,轉身扭頭朝著身邊坐著的封勵宴看了過去。
“下車!讓你下車!”
封猛臉色微變,頓時便用這兩天剛學的,蹩腳的西班牙語凶巴巴的說道。
然而,溫暖暖此刻卻聽不到了。
她怔怔盯著身旁坐著的男人,隻覺腦袋轟的一下,好像瞬間便一片片的空白,身體也像是被凍結住了,呼吸都不暢起來。
而心口,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攥擠壓,疼痛一抽抽遲緩又明晰。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襯衣,黑色西褲,沒係領帶,衣領隨意暢著,皺巴巴的衣領和他滿身冷然矜貴的氣質,還有那張冷峻英挺的側顏不怎麼相襯。
男人沒有看她,雙腿交疊著,膝上放了一台電腦,他正低頭,修長手指在電腦上快速的敲擊著。
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將深邃冷漠的臉龐割裂出明暗陰影來,男人眉心緊蹙著,臉色很差,看起來就極度的不好惹。
溫暖暖平複著心跳,覺得一定是他看起來太凶煞了,所以她才會被嚇到身體失常。
而封勵宴正在電腦上調取醫院的監控,他已經查到了就在兩天前,這家醫院有個二十多歲的東方女人進行過頭部手術。
可是,查到的身份信息是陌生的。
若真是溫暖暖,用的假身份才是對的,因此封勵宴急於找到當天就診的監控,排查確定到底是不是溫暖暖。
他等不及手下的人去找醫院協調,調取監控,便親自在破譯醫院的監控係統。
自然也感覺到有人上了車,可他也懶得多看一眼,隻是這人非但沒有趕緊下車去,反倒還盯視了過來,隨著她轉頭,身上還有一股陌生的劣質香水味衝鼻而來,封勵宴暴躁的神經便又被撥弄了下。
男人終於忍無可忍,轉頭,盯視過去。
溫暖暖卻在他扭頭看來的一瞬間,下意識的低頭躲開,一手按在了心口上。
“滾!”
男人冷厲的聲音響起,是純正的西班牙語,嗓音很嘶啞,像是在砂礫上打磨過。
溫暖暖咬著牙,長發垂落下來,擋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