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房屋門口的周母,看著正在朝自己走來的李向東,她先是掃了一眼院子,然後開口問道:“東子,你旺哥他走了?”
李向東點頭道:“嗯,娘你找他有事嘛?用不用我去喊他回來?”
“不用,那什麼,東子,你快進屋吧。”
周母擺了擺手,她從屋裡出來後快步走到了大門口,直接把院門給關上了不說,還給插上了。
回到客廳的周母打開放在桌上的包袱皮,入眼便是一個大號的鐵皮水壺!
周母一時有些愣神,誰家女婿上門送鐵皮水壺啊!
李向東看到自己老丈母娘的表情,他樂道:“娘,壺裡是油。”
回過神的周母驚訝道:“油?”
她看到自家女婿點頭,上手拎了拎,“東子,壺裡全都是油?!”
“嗯,整十斤。”
現在還沒有塑料油壺,為了把這十斤油安安全全的帶過來,李向東在家的時候都愁壞了!
他通過錢斌倒騰回來的這十斤油是裝在一個陶罐子裡的,罐子的口有些大容易撒漏,最主要的是它易碎。
這要是半路出了意外,他以後在家就彆想過安生日子了,周玉琴能嘮叨死他!
好在他的工作,給他打開了思維方向,他直接去供銷社買了一個大號的鐵皮水壺!
效果還是很好的,李向東一路從家拎過來,除了堵在壺嘴的碎布頭被壺裡的油給浸濕了以外,包裹在壺蓋子周圍的碎布頭乾乾淨淨的,一點油都沒有露出來。
周母有些顫抖的手,先是慢慢解開了纏在鐵皮水壺蓋子周圍的碎布頭,這些碎布頭她沒功夫管。
她拿著堵在壺嘴,沾滿油的碎布頭快步來到了院子裡的廚房,然後把碎布頭放到了一個碗裡。
這些油可不敢浪費,夠做家裡好幾次飯了!
再次回屋的周母,身上散發著難以自抑的幸福。
對的,就是幸福,她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桌上的鐵皮水壺,周母一時不知道應該把它放在什麼地方,便暫時沒有動它。
包袱皮裡還有李向東孝敬給周父的兩瓶牛欄山和兩瓶汾酒,給小姨子買的兩瓶鋼筆墨水。
“東子,下次不要再給你爹帶酒了,可不能讓他喝習慣了,咱們家養不起酒鬼。”
周母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臉上卻滿是喜意。
李向東隻是笑著點頭,也沒開口應聲,老丈母娘說歸說,他下次該帶還是得帶。
“東子,這是什麼?”
周母拿起鋼筆墨水看了看,上麵有字,但是她不認識。
而且這年頭的鋼筆不便宜,周玉琪一個農村的姑娘自然用不起,所以連帶著周母都沒見過鋼筆墨水。
“鋼筆水,我給玉琪的。”
李向東說著還把彆在胸口的鋼筆放到了桌子上,“鋼筆是單位發的,一共給我發了兩支,我放在家裡一支,這一支就給玉琪帶過來了。”
“好好好,那娘就不跟你客氣了。”
聽到不是花錢買的,而且還是學習用品,周母沒有推辭。
她對待這支鋼筆和兩瓶鋼筆墨水的態度,遠比桌上的四瓶酒好多了!
酒收好,鋼筆和鋼筆墨水也被放到了周玉琪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