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子裡動靜的陳波,還有陳波的大哥結伴從屋裡走了出來。
陳波的大哥早已經結婚分家出去單過,不過住的不遠,就住在緊挨著的隔壁。
昨晚多年沒見的表弟阿哲回來了,他便沒有回家住,聊到淩晨後他們表兄弟三人在陳波的屋裡湊合了一晚。
蹲著抽煙的李向東三人,看到他們哥倆出來,不管溝通如何困難,見麵總歸是要打招呼的。
站起身的李向東給他們哥倆每人遞上根煙,五人雞同鴨講的互相問候了兩句。
煙抽完,隻是簡單搓了把臉的陳波哥倆,轉身走進了家裡的雜物房,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他們哥倆各自拎著一條麻袋從雜物房出來後朝李向東三人走了過來。
跟著飄過來的還有一股子鹹魚味兒,李向東吸了吸鼻子,這下連問都不用問了,麻袋裡指定裝的是鹹魚乾。
已經洗漱好的阿哲,跟自己的兩位表哥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話,然後看向李向東三人道:“昨晚吃飯的時候,你們不是說要鹹魚乾嗎?麻袋裡的就是。”
“多少錢?”
聽到蛐蛐孫詢問價格,阿哲擺了擺手,“孫叔,不用給錢。”
“那我不要了,我回福州再買吧,省得拎一路還怪累的。”
蛐蛐孫這人就是這樣,他摳門歸摳門,但是他也分人,分情況,該出錢的時候他一點都不含糊。
李向東和侯三也不想白拿人家的東西,他們倆也連連搖頭拒絕。
阿哲見此笑著解釋道:“不用你們給錢,這錢我來出。”
“拉倒吧,你直接說多少錢。”
李向東開口,阿哲也不再大包大攬,“兩毛錢一斤,兩條麻袋裡一共是一百斤。”
李向東聞言從口袋裡摸出二十塊錢,塞到阿哲手裡後衝著陳波哥倆笑笑,然後便招呼著蛐蛐孫和侯三一起拎著麻袋進屋。
一百斤的鹹魚乾,全都倒騰到了他們裝木頭箱子的三條麻袋裡。
曬好的鹹魚乾不壓稱,刨除掉木頭箱子所占的麵積,正好把三條麻袋塞的滿滿的。
回京城的路上麻袋裡有這些鹹魚乾做掩護,即便有同事注意到他們的麻袋時也不會有人多想。
費老大的勁,三人才把麻袋口重新捆好,蛐蛐孫捧著雙手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香!還是靠海好啊,想在咱們京城吃上這一口,難!”
“有什麼難的?百貨大樓裡就有賣的,主要是孫叔您舍不得花錢。”
侯三戳了一下蛐蛐孫的肺管子,一屁股坐在床上後歎了口氣。
“跑了一趟海邊,居然沒看到海。”
最開始跑的那趟津門沒見到,這次來閩省了還沒見到,從小到大沒見過海的侯三心情有些不佳。
“這次時間上來不及了,下次的吧。”
李向東除了安慰一句,彆的也沒說什麼,陳波家是靠海,但不是出門就能看到海,阿哲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說過,從陳波家到海邊,步行需要大概十五分鐘。
要說現在小跑著過去,滿足一下侯三的心願倒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現在外麵的天光還沒放亮,即便是到了海邊也看不到什麼。
“那東哥咱們說好了啊,下次過來一定讓我看看大海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