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九點的車次去閩省,李向東四人這兩天隻顧著在城郊打轉,還沒去找那些遺老遺少們換銀元。
“孫叔,海澱可不近,您能不能稍微吃快點?”
換成以往,回回都是細嚼慢咽的李向東吃飯最慢,但這次有正事要辦,而且他還想早點回家呢。
蛐蛐孫放下手裡的筷子後抿了一口小酒,麵露揶揄之色。
“誰跟你說要去海澱的?銀元的事情昨晚我都已經和人商定好了,賣家就在我們胡同。”
靠!
李向東敢肯定蛐蛐孫是故意的,他吃飯前特意問過,是不是吃完飯還要去跑一趟海澱,當時蛐蛐孫左顧而言他,愣是沒有吐口。
他誤以為蛐蛐孫是懶得說廢話,害的他剛才吃飯的速度飛快,差點沒把他給噎死嘍!
敢情蛐蛐孫這是拿他打鑔呢,他就是好心提醒了一下家裡放太多現金不安全,蛐蛐孫這貨居然趁機坑了他一把。
“孫叔,您這事是不是做的有點不地道?”
老狐狸蛐蛐孫聞言笑了笑,他自然已經看出來李向東明白過來了。
“還不是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叔這是在教你一個道理,有些事情哪怕噎著了,也不能吐出來,最好全都給咽進肚子裡。”
蛐蛐孫說話的時候眼神瞟了一眼侯三,接收到信號的李向東明白了。
蛐蛐孫這是在擔心他和侯三多嘴多舌,然後再被侯三纏著認乾爹...
李向東和蛐蛐孫兩人話語之間的機鋒,侯三和阿哲沒有聽懂,而且他們倆也沒功夫去猜,出去跑了一整天,他們倆到現在還沒吃飽呢。
直到半個小時後吃飽喝足,又美美的抽了根煙的蛐蛐孫,起身招呼道:“東子,你不是著急嗎?咱們爺倆走著。”
李向東沒有起身,他看向打著飽嗝的阿哲,還有小拇指在嘴裡捅咕剔牙的侯三。
“你們倆誰想去?”
這種事情,侯三和阿哲早早晚晚要經曆,那就趕早吧,也不用再往後推了,正好李向東吃飽後也懶的動彈。
“我去”
“我想去。”
侯三和阿哲都想去,互不相讓的兩人最後開始猜丁殼決定勝負。
原本的一局定勝負,在李向東和蛐蛐孫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演變成了三局兩勝,五局三勝。
正當侯三跟阿哲嚷嚷著七局四勝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蛐蛐孫上去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腳。
麵對踹過來的大腳丫子,阿哲躲了,侯三沒躲。
最後便是笑嘻嘻的侯三,抱著裝錢的木頭箱子,跟在推著自行車的蛐蛐孫身後從院裡走了出去。
“你看你剛才躲什麼躲?你要是不躲指不定就是你跟著孫叔去長見識了。”
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的李向東,笑嗬嗬的說了一句,阿哲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
“剛才孫叔先抬腳踹的侯三,他那是沒躲過去,我又不傻,還能站著等挨踹?再說了,我倆要是都挨上一腳,最後也不一定是我跟著去。”
李向東想想覺得有道理,他點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
“可不嘛,孫叔那個老狐狸滿肚的心眼子,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阿哲的話,李向東舉雙手雙腳讚同,兩人相視一笑,揭過這個話題開始聊起了家常。
晚上七點左右,聽到院裡的動靜,李向東和阿哲開門走了出來,兩人上手抬著箱子進屋,侯三停好自行車後跟著一起走了進來。
“侯三,孫叔呢?”
“胡同公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