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一般的木頭人出現了,它沒有腦袋,卻依舊感知到了來客的古怪,擋在了院子的門口。
下一刻,帶著灰毛的大手出現,直接將它捏斷,化作節節碎塊。
做完這一切後,他小心翼翼的走入院子中,爭取不發出一點兒響動。
最終,他安靜的矗立在了門前。
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地方。
現在,隻差一步。
灰狼思考片刻,捏住嗓子,低低的試了一下聲音。
隨後,他捏起拳頭,正要敲門。可又在下一刻,將手垂到自己腰間。
是的,那些小鬼敲門的位置可低著呢。
咚咚咚——
極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外麵是誰啊?”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虛弱而又疲憊,讓灰狼臉上露出笑容。
“我...我沒有找到小紅帽...”他發出聲音了,也很虛弱的聲音。
“是...是小格倫嗎?”屋子內,聲音急促了起來,帶著擔憂。
灰狼沒有選擇回答。
“...狼...狼把她帶走了...我逃了回來...”他斷斷續續的說。
同時,他的身子半蹲下來。
砰——
他一巴掌拍在地麵上,發出摔倒的聲音。
“格倫...小格倫...”薩曼莎的腳步逐漸近了,聲音中的擔憂更盛了一分。
“你從哪裡來。”裡麵又問。
灰狼眉頭跳動了一下,嘴角揚起,保持沉默,一動不動。
他太熟悉這個女人了,對方就是一個心軟的人,見不得彆人一點兒可憐的模樣,聽不得一點兒悲慘的聲音。
要不然,也不會不求回報的拿自己的命守著這片森林。
他伸出爪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過,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血腥味,逐漸開始蔓延。
甚至他還怕自己做得不夠,隨即將自己的手放在門底,故意讓血液從門縫流淌進去。
屋子內,婆婆已經來到了門口。
“你從哪裡來啊?”她再一次問。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
這味道一出現,便叫她的腦子裡麵炸開無數的畫麵。
她甚至都無力去思考那灰毛鬼是怎麼找到小紅帽的。
她隻是純粹的,簡單的看見自己的孫女被抓走,那灰毛鬼記恨死自己了,他或許已經將小紅帽開腸破肚。
她見多了森林中橫死的人,他們的肚子被野獸咬開,裡麵什麼都沒有,眼球被那些討人厭的烏鴉叼了出來,銜到窩裡。
再一轉念,她好似又見到了格倫身軀殘破,他或許已經竭儘了全力,現在渾身都淌著血,無力的倒在門口,氣息虛弱。
“小格倫。”婆婆再次開口。
“你從哪裡來啊。”她問:“你...你不要嚇婆婆...如果你說不了話,說一半也行。”
並無任何的回應。
婆婆閉上眼睛,她得狠下點心來,這決計是一場騙局才是,她早就見慣這些手段了。
可是一閉眼睛,那血腥味可照舊揮之不去,、腦海裡麵的畫麵便像真的成真了似的。
最後,她轉身握住了一旁的拐杖,猛的將門推開!
下一刻,她擔憂的目光,也與門外的猙獰瞳孔,對在了一起。
刹那間,灰狼猛的朝著婆婆抓去,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婆婆吞下。
婆婆反應快極了,她一手將拐杖橫欄在自己身前,一手放在胸口,一個吊墜發出光芒來。
“老家夥,我早就防著你呢。”
“多少年了,你有什麼手段,我一清二楚!”
說著,灰狼抓住了婆婆的肩膀,將她的拐杖扔開。
隨後,其嘴巴越裂越大,直到有一人那麼誇張——
就在灰狼將薩曼莎婆婆囫圇吞下後,他的身子開始極速的扭曲起來,衣服從他的皮毛間鑽出來,他的背也佝僂了起來。
不過眨眼間,他就變成了薩曼莎婆婆的模樣。
也就是這時,格倫從小道的那邊跑過來了,手中提著葡萄酒瓶。
“小格倫...”狼婆婆連忙招手:“小格倫,這邊...”
格倫飛快的跑到了,臉上帶著紅暈。
狼婆婆慈祥的看著格倫,鼻尖抽動,他聞到了一大股葡萄酒的味道。
隨後,他又看向格倫手中的酒瓶,用婆婆的語氣輕柔的問:“小格倫,這個是你給我帶的葡萄酒嗎?”
“對”格倫點點頭:“給你帶的葡萄酒——嗝——酒瓶!”
格倫口中撲麵而來的葡萄酒味讓灰狼都愣了一下。
嘭——
酒瓶子在他的腦袋上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