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默抬了抬眼角，閉口不言，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一頭，這一通動作下來，沒有給萬佳留一個眼神。
悄咪咪翻了個白眼，1800線開外的小透明，粉絲一隻手數的過來，誰還在意他邋遢不邋遢啊。
他動作懶散，翹著二郎腿，對萬佳的數落左耳進，右耳出，思緒不知神遊到了何處。
“……你到底聽清楚沒，你今天必須給安總道歉。”安驍文的秘書今天聯係她，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直言安總很生氣，要麼道歉，要麼她跟伏默一起討不著好。
賠了一個伏默，她並不在意，但她手下還有兩個上升期的小生小花，正缺資源刷熱度，如果安驍文因為伏默的事遷怒到她手下另外兩個人，她才得不償失。
萬佳這會也想給自己一巴掌，明知道伏默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為什麼還要安排安總這樣的重要的人給他，這下好了，直接把人得罪死了，還連累到她。
伏默發了一會呆。
身側許久沒有動靜，他回過神，恰巧聽到了萬佳最後一句話，順嘴反駁道：“不去。”
“有什麼好道歉的，安驍文可不會因為道歉就放過我，沒必要送上門給人侮辱。”
萬佳氣的頭頂冒煙。
她哆嗦著手指，指著伏默口不擇言：“你除了有張臉，還有什麼？侮辱？他侮辱你，你就該感恩戴德偷笑了，知道藝人什麼情況最慘嗎，不是侮辱，不是卑躬屈膝，而是沒有任何人關注你，連罵你的人都沒有。你說你在傲什麼，混了3年隻有兩部網劇，還是個男N號，你的演技如何，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讓你賣屁股怎麼了，你去瞧瞧，你不願意，自然有彆的人願意，那個當紅小生林雨生，你知道人家哪來的資源？還不是安總給的，你陪安總一陣子，就能拿到大製作，大導的角色，你哪兒虧了。再看看許洋，他倒好，沒被男人包，但被幾個富婆一起包，你就覺得他過得有尊嚴了是不是？”
“伏默，不是我說話難聽，你除了臉能打，唱跳，唱跳不行，演技，演技更是辣眼，你除了找個金主，還能做什麼？廢物沒資格談尊嚴，隻有你混出頭了，紅了，才有資格讓自己清清白白。”
伏默嗤笑。
這經紀人的歪理真是一套一套的，也確實抓住了原主想紅的心思，難怪原主一個直男，也能被忽悠著送上門給人家睡。
這年頭要有老鴇這個職業的話，萬佳絕對是其中翹楚。
這人啊，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跡象，網絡信息年代，要想查誰的黑料哪有查不到的。賣身換資源，紅了後這就是致命的把柄，分分鐘大船傾覆。但萬佳沒有給原主說這一點，反而將眼前的利益無限擴大，不斷滋長他想紅的**。
伏默也不知該感歎她精明，還是該感歎原主蠢。
“萬姐說的挺有道理，可是呢……我現在不想紅了，安總要封殺就封殺了，我覺得以我這張臉，去做做直播什麼的，說不定比演戲紅，你說呢。”這話當然是騙她的，不當演員是不可能的，倒不是伏默多麼愛這個行業，而是做生不如做熟，熟悉的行業，他重新開始會比較輕鬆。
萬佳臉色難看，定定的看著伏默，試圖在他臉上看到彆的情緒。
這一看，才發現他果然與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伏默眉眼溫順，沒有攻擊性，即便對她說的話不讚同，也隻會逃避，不會說出自己的意見，但眼前這個，怎麼說呢，臉還是那張臉，但突然感覺淩厲了許多，眉眼銳利，嘴角似笑非笑的，整個人更是吊兒郎當的半靠在沙發上，渾身上下充滿了肆意妄為的氣息。
是他以前裝的好？
還是昨天受到的打擊太多，突然變了性子。
萬佳有一瞬間的懷疑，但思及安總那邊的交代，這一絲懷疑立刻散的無影無蹤。
她突然站起身。
語氣嚴厲，眼底帶著威脅：“伏默，你說不想紅？”她輕蔑的笑了兩聲：“你彆忘了，你奶奶過世前的住院費是公司墊付的，你欠著公司160萬，你手上沒有錢吧，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是梗著脖子不道歉被催債，還是放下身段去求饒，你自己選。”
萬佳說完，冷笑著走了。
伏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