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閆旭與白日醫院裡一本正經的人判若兩人,跟金絲雀胡鬨了一陣,突然說道:“說個好玩的,你知道今天門診我遇上什麼事了?”他停頓了一下,想賣個關子,笑的賤兮兮,等萬俟上接話。
萬俟上覷了他一眼,隨性的坐姿讓他坐出了六親不認的感覺,他的背脊挺的很直,麵部線條像刀削般鋒利,一雙眼睛深沉黝黑,當他注視著你時,不可抑製的讓人害怕。
他就這麼冷冷的看著,閆旭竟不自覺的收斂起臉上的肆意,“一個男人懷孕了,他沒有做子宮安裝手術,而是自然受孕,你說是不是讓人驚奇?”
男人懷孕不是稀罕事,隻要跟女人一樣裝上子宮就行,但稀罕就稀罕在那個男人沒有子宮。
孩子還不知在哪裡長出來的呢。
“你看看,這是實習助理偷偷拍的照片,長的怎麼說……漂亮的過分,是那種讓人一眼瞧見就恨不得藏起來的漂亮,這麼漂亮的男人,也不知是誰家裡的……”閆旭翻出手機相冊,遞到萬俟上眼前,牙齒抵了抵牙槽,微微眯著眼,好似在回味什麼。
身旁的金絲雀看他不遺餘力的誇人,不滿的錘了他一下,眼神似勾非勾的,騷氣十足,他回過神,握著小金絲雀的手又是親又是安慰。
萬俟上對男人懷孕的事並不感興趣。
餘光下意識瞟了一眼,僵在當場。
精致的側顏還有那顆魅惑的紅痣映入眼前,他還記得那晚他眼神迷離,麵露紅霞的模樣,熱情又勾人,一雙修長的腿緊緊箍著他,動情時又哭又鬨,在他後背留下好幾條爪印。
萬俟上:“……他……懷孕了?”他語氣艱澀。
“對,懷孕了。我看他自己也嚇到了。”
“幾個月了?”萬俟上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但沒有一個是有用的,他覺得天上突然劈了一道雷,直把他劈的七葷八素,腦子跟生鏽了一樣,不斷回放:懷孕了,懷孕了,他懷孕了……
閆旭嗤笑了一聲,而後又詫異的看著身邊的好友。
“你怎麼……突然那麼關心?不會你也打算自己懷一個吧。這不行,兄弟,堂堂天測的負責人,你要是挺著肚子去公司,還不得嚇壞人?”同性生子的情況並不樂觀,世人仍是用獵奇的眼光看待。
萬俟上沒反駁他說的對或者不對,而是再次追問了一句:“他懷孕幾個月了,狀況如何?”
是他的孩子嗎?
他拿不準。
但心底隱隱希望是他的,當日策劃團隊出了事,他走的急,隻來得及留下電話號碼和姓名,但那人一直沒有聯係他,本覺得兩人合眼緣,那事兒上又合拍,不妨交往看看,沒想到人家直接把他給忘了,他不是個強求的人,時間久了,也就把這一段忘了,再次回到清心寡欲的狀態。
閆旭這會終於發現他態度奇怪了,狐疑的看著他。低聲問:“孩子不會是你的吧?你什麼時候擺脫……嗯,你懂的。”說完猥瑣的看了眼萬俟上的大腿根。
“多少月,我哪知道,一聽懷孕,人就跑了,根本沒認真檢查,我總不能拽著人家去檢查吧。對了,你什麼時候養了個小情人啊,我怎麼不知道。”閆旭嘖嘖取笑,想到圈子裡那群饑渴難耐的0,忽然失笑。
要知道萬俟上破了戒,下了凡,他們還不得撲上來隻求一睡啊。
萬俟上頓了頓,沒說話,不知怎麼,腦海裡突然閃過下午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哎,哎,怎麼走了?再玩玩啊。”他突然起身,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走了,閆旭瞠目結舌,瞪著他的背影出神,過了好半會才反應過來。
不會真給說中了吧?
萬俟上……搞出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