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能是天生冷漠嗎?”澤田秀樹反問,“倒是你,從小在組織裡長大,才是真正一直壓抑自己真實情緒的人吧?”
“我們可不一樣,”宮野誌保回答,“我隻在組織成員麵前控製情緒,在家人麵前才不需要壓抑自己。”
“……”
澤田秀樹回避了這個問題,他低頭看向宮野誌保手中的病曆本。
“今天母親突然發病的原因是什麼?”
宮野誌保聞言將病曆本往後翻了翻:“心律失常,房性心動過速伴房室傳導阻滯……”
“奇怪……”她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忽然瞪大了眼睛,“血液檢測結果是地高辛中毒!”
“那是什麼?”澤田秀樹意識到不對勁,伸手關上了病房的門,壓低聲音追問,“所以母親出事是因為有人蓄意投毒?”
“有可能,但不完全算投毒,”宮野誌保望向床頭櫃上擺著的藥瓶。
“地高辛本就是用於治療心臟病的藥物,但是需要嚴格控製劑量,一旦過量使用就可能造成嚴重的心臟並發症。
“你母親的晚期心力衰竭至少在兩年前就確診了,但這個時候卻突然地高辛中毒,很有可能不是意外……”
宮野誌保的聲音又開始顫抖起來:“會是組織的人乾的嗎?”
“你為什麼會懷疑組織?”澤田秀樹奇怪道。
“我身負組織的重要任務,我和弘樹還都有著他人無法替代的能力,他們為什麼要冒著我和弟弟背叛的風險害媽媽?”
“……我父母的死很可能和組織有關。”宮野誌保艱難開口。
澤田秀樹忽然想不出反駁的話,他並不了解宮野誌保父母死亡的真相。
但他又想不明白組織為什麼會乾出這種蠢事——
藥物研究剛取得成果就把人殺了,也不擔心後續沒人接手研究。
難道就這麼相信科學家的女兒也能成為科學家嗎?
……雖然宮野誌保確實是能夠成為科學家、繼續接手父母的研究。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表達出了自己的懷疑:
“真的嗎?那為什麼組織不把你和你姐姐一塊兒殺了,還要留著你們等你們將來背叛組織?
“難道組織就這麼相信你們一定能繼承父母在醫學藥學方麵的天賦?”
“澤田!”聽到他用隨意的語氣聊著關於她家人的事,宮野誌保有些生氣。
但她也想不通這一點——十一年前父母在實驗室火災中去世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真的是意外嗎?……
“對不起,”澤田秀樹立刻道歉,他剛剛說的話的確太過冒犯了,“但我還是認為組織沒有這個動機……”
“你就這麼信任組織?”宮野誌保氣笑了。
“不算,我信任琴酒,但——”他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了的問題。
眾所周知,酒廠成員的組成成分有四種:琴酒、臥底、叛徒和廢物。…。。
而因為他目前在組織裡隻和琴酒接觸時間最多,於是下意識覺得組織值得信任。
“我說錯了,我確實不該信任組織……”澤田秀樹誠懇地改正了他先前對組織的看法,“組織裡的廢物確實有可能會乾出這種沒腦子的事。”
“……”宮野誌保沒太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稱組織成員為“廢物”,於是保持沉默。
“而且,我並不是信任組織……主要是因為相較組織而言,我還是更懷疑辛多拉一點,”
澤田秀樹微微歎氣,“組織沒有動機,但辛多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