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氣得不行。
這麼多刻著年號的金錠子放在她家裡,蕭玉祁是想把她也變成古人?
她就說,一夜暴富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還好她足夠聰明,發現得早。
蘇見月越看這一堆金錠子,就越是生氣。
她乾脆重新滾到了蕭玉祁的寢宮。
蕭玉祁才剛剛入睡。
殿內甜膩的香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心安的龍涎香混合著沉香木的氣味。
蘇見月一個沒控製好力道,奮力在床上一滾,直直地撞進了蕭玉祁的臂彎。
她壓在他的發上,鼻尖撞到了他的胸膛。
蘇見月的眼眶當時就紅了。
她出現得太過於突然,破軍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蕭玉祁便條件反射地抬手扣住了蘇見月的脖子。
雙腿抵著她的腿,將她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脖子傳來劇痛,痛到不能呼吸,那一瞬,蘇見月仿佛看見了她太奶,她的雙手被蕭玉祁舉過頭頂,死死地按住,她連掙紮都使不上力氣。
直到這時,蕭玉祁才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如雄鷹,渾身肌肉緊繃,在看清來人竟是蘇見月的那一瞬,他才鬆開鉗製住蘇見月的手腳,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漂亮的眉目微微蹙起。
“以後,不要突然出現在寡人身邊。”
尤其是在他熟睡的時候。
蘇見月捂住脖子,迅速地退到角落,緊緊地縮成一團,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的臉色白得不像話,再看向蕭玉祁的時候,眼神裡滿是驚恐。
原來,在這個年代,想要殺掉一個人,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情?
原來,一隻手就能掐死你,這句話,是真的。
蘇見月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她沒有看到的是,站在暗處的破軍,悄悄地收回了手裡的彎刀,重新回到了他原有的位置。
若不是蕭玉祁出手,換做破軍,蘇見月現在,早已經死在了龍榻之上。
蕭玉祁朝她伸出手,想要安撫她。
蘇見月卻猛地瑟縮一下,蕭玉祁的手,在距離她一拳之隔的位置,忽然停下。
“怕寡人?”
蘇見月沒有說話。
她的呼吸剛剛平複,脖子上蝕骨地疼,也在逐漸好轉。
可是,她沒辦法跟他說‘不怕’。
心慌意亂之際,蘇見月隻想要當一隻縮頭烏龜,猛地往邊上一滾。
沒有預想中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整個人被蕭玉祁結實有力的臂膀一撈,再睜眼,她被緊緊地扣在了蕭玉祁的懷裡。
縮在胸前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蘇見月隻覺得現在的自己,硬得像是一塊木頭。
“我……我不敢了!”
蘇見月仍在輕微地發抖,大大的眼睛裡裝滿了恐懼和委屈。
她甚至,都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不知怎的,蕭玉祁的心裡,有些悶悶的。
潛意識裡,他不希望蘇見月怕她!
即便,普天之下,無人不怕他。
“方才,寡人以為來了刺客!”
所以,他一出手,便是死招。
蘇見月纖細的腰肢,仍被他的大手緊扣。
她微微動了動,蕭玉祁方才鬆開。
蘇見月跪坐在蕭玉祁的對麵,極致的恐懼已然消散了一半。
“你……經常遇到刺客?”
史書並不會細致地講述每一個曆史人物這一生會經曆過多少場,刺殺?
除非是那種重大到足以影響局勢的刺殺,才會被載入史冊!
殿內的燭光滅了一半,蕭玉祁在昏暗的燭火下,看清了蘇見月瓷白肌膚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紅痕。
那是他方才掐上去的力道,恰好橫亙在她白皙的頸脖之間,分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