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寧死不屈,這才有了許家的災禍。
那時的太子,必須死。
許年華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消化完這樣的事實。
雖然,很難以接受。
可他卻不得不接受。
那個於他而言,亦師亦父之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許年華苦笑一聲。
“許家根本就沒有那個勞什子的秘藥,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於常人來說,許家也曾是多少人家望塵莫及的醫學大家。
然,在那些善於謀算,工於心計,真正的世家大族來說。
捏死許家,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
“事已至此,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儘數告訴於你,若你真能替我報仇雪恨,那麼,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臉麵,去見一見我的父親,與許家的列祖列宗!”
許年華朝著蕭玉祁重重一拜。
還未起身,便聽見噗嗤一聲。
一支淬毒的冷箭,毫無預兆地穿透他的後背。
徹底阻斷了他所有的未出之言。
“誰?”
“來人,抓刺客!”
門外一陣兵荒馬亂。
蕭玉祁眉頭皺緊。
他看著許年華跪地參拜的動作。
白色的長衫後背,黑色的血液汩汩滲出。
可他的手,卻緊緊地抓住長袍的衣角。
蕭玉祁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先是探了探許年華的鼻息。
確定他完全沒了呼吸。
之後,才試探性地,拉起了他長袍的衣擺。
修滿了翠竹的衣擺,似乎有夾層!
蕭玉祁將衣擺剪開。
果然內有乾坤。
一塊帛書包裹其中。
打開,卻一個字的沒有。
蕭玉祁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將帛書放在了燭台上烤。
果然。
漆黑的字跡,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
不一會兒,左鷹帶來了一名偽裝成他們這邊士兵的刺客。
那刺客的下巴被左鷹利落地卸掉,取出了藏在牙齒上麵的毒藥。
刺客求死不能,嚇得麵色慘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冒兒山那邊的人?”
在他們進來之前,蕭玉祁便將那塊絹帛塞進了自己的胸口藏好。
等人進來,他一雙清冷的眸子,才淡淡的睨了一眼跪在下麵的人。
許年華的屍體還躺在地上,就在那位刺客的身邊。
“不說,也沒關係!”
蕭玉祁十分好脾氣的說道:“左鷹,搜身。”
不一會兒,左鷹便將那人渾身上下搜了個遍。
最終,除了藏在腕上的袖箭之外,什麼也沒有找到。
蕭玉祁打量著袖箭。
全都是由精鐵打造,這鍛造水平,與秦仲那邊,不相上下。
箭尖處泛著寒光,很明顯,是淬了極其烈性的毒藥。
有錢,又有這般精良的兵器。
蕭玉祁問道:“你們那,總共有多少兵馬?”
那人不說話。
蕭玉祁又問:“你說,寡人截斷了冒兒山周圍所有的出入口,在缺水斷糧的情況下,你們的人,能夠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