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澤怎麼還沒來?”
紀夢秋端上來一道鬆鼠桂魚,張望著門口的方向。
易添正在擺放碗筷。
“楮墨也沒來呢?”
林念念將過期的藥品儘數丟進了垃圾桶。
頭也沒抬地答道:“他估計沒空過來。”
楮墨是那種,潔癖到了極致的人。
若非必要,幾乎從不在外用餐。
林念念都沒指望過楮墨會來。
易添也就是順口這麼一問。
榮姐衝著廚房喊了一聲:“月月,謝總來了,我去外頭接一下他啊!”
“好,你去吧!”
最後一道小炒上桌。
廚房已經被夏千千收拾得差不多了。
蘇見月解開圍裙。
從廚房出來,招呼著眾人坐下。
“喲,我這是……來得剛好?”
顧清澤從門外進來。
夏千千下意識地抬頭去看。
一眼,便看見了跟著顧清澤進來的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剪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穿著一身極為簡單的休閒裝,不是那種相貌十分出挑的類型。
渾身透露著冷凝的氣質,五官十分耐看。
跟他以往帶在身邊的姑娘,風格完全不同。
夏千千垂眸。
一言不發地重新回了廚房。
蘇見月正忙著拿酒水,根本沒有抬頭去看顧清澤那邊。
反倒是紀夢秋。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回到廚房去的夏千千,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顧清澤。
“今天是朋友聚餐,你怎麼什麼人都往這裡帶啊?”
紀夢秋向來跟顧清澤直來直往慣了。
並沒有覺得,這句話說出口,有什麼不妥。
顧清澤卻覺得冤枉。
“姐,你可彆冤枉我!”
他把那姑娘拉到了眾人的麵前。
“這是我給蘇見月找的保鏢,花了重金聘請的那種,你們可彆亂傳人家的閒話。”
那姑娘倒是沒太在意這些。
雇主給她看過照片。
她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誰才是真正的蘇見月。
“您好,蘇女士,我是您的貼身保鏢鄭苗,請多指教。”
蘇見月扯了一張紙巾,擦乾淨手。
之後,才接過那本厚厚的履曆。
翻開一看。
紀夢秋湊過了腦袋。
“我的天啊!”
這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冷冷清清的。
拿過的武術比賽的冠軍,竟然多到,三頁A4紙,都險些沒寫下。
紀夢秋連忙拉過在廚房擦灶台的夏千千。
“千千,你來看,這姑娘可太牛了!”
顧清澤臭屁地昂起頭。
“那是,你們也不看看,是誰找的人!”
蘇見月和鄭苗握了握手。
“以後,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呀!”
蘇見月笑著跟鄭苗打招呼。
鄭苗淡淡一笑,頷首示意。
“坐吧,咱們等榮姐和謝總過來,就能直接開飯啦!”
蘇見月早就餓了。
眾人一一落座。
榮姐終於領著人回來。
蘇見月抬頭一看。
她的老天奶!
不是隻有謝宴昭一個人來嗎?
謝晏城怎麼也跟著一起來了?
紀夢秋和夏千千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了一瞬。
此時此刻,同一個想法,在蘇見月和她們之間油然而生。
還好今天,蕭玉祁不在這裡。
正快馬加鞭往建安城趕路的蕭玉祁,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陛下可是日夜兼程,受了風寒?”
天樞緊張的問道。
“無妨,前方便是遂寧關,過了那道關卡,你便帶著天機樓的人,改走暗道。”
“是。”
建安城,表麵上看,風平浪靜。
實則波濤暗湧。
真正的難關,隻怕是在進入建安以後。
蕭玉祁抬頭。
夕陽西沉,皎皎月起,暮色四合。
不知月兒可曾想他!
蕭玉祁要是知道,蘇見月現在,正和謝晏城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他隻怕會氣到,把肚子裡那一爐綠茶煮沸!
餐桌上的座位,有些微妙。
圓形的中式餐桌。
十把餐椅,頭一回坐得滿滿當當。
蘇見月的左手邊,坐著夏千千,夏千千的身邊,原本坐著的紀夢秋。
然。
顧清澤愣是厚著臉皮,把紀夢秋推到了易添的另一邊坐下。
自己則霸占著夏千千左手邊的位置。
這樣一來,他們全部坐在了蘇見月的左手邊。
謝晏城眉眼含笑的,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蘇見月右手邊的位置。
謝宴昭便順勢,坐在了自家哥哥的右手邊。
榮姐則坐在謝宴昭的右手邊。
蘇見月有些不自在。
榮姐不知道昨天晚上,謝晏城跟蘇見月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向蘇見月介紹道:“月月,這位謝警官,為了救你,差點丟了命,你可得好好的謝謝人家!”
謝宴昭哪裡看不出自家哥哥的心思?
他的視線越過謝晏城,同蘇見月說道:“蘇小姐,昨天晚上,我哥哥連後背的傷口都不治了,就是為了去見您吧?”
背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