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了!
“依照安樂侯的意思,寡人與小段大人,注定不清不白,無話可辨,無證可解?”
蕭玉祁的終於開了口。
安樂侯笑道:“非也!”
他勝券在握,微微昂頭,道:“若是陛下同意立後,廣納後宮,早日綿延子嗣,此流言必然不攻自破。”
謝太傅讚許地看了一眼安樂侯。
這位侯爺,素日裡是混不吝一個,不甚靠譜。
今日,倒是辦了一樁美事。
“那,侯爺以為,寡人應當立何人為後?”
“微臣不敢妄自做主。”
“謝太傅以為呢?”
蕭玉祁再問。
謝太傅俯身拱手。
“微臣以為,陛下應當選秀,充盈後宮。”
“若寡人不願,爾等又該如何?”
“若是陛下不願選秀,至少,也該先立皇後,再納四妃。”
謝太傅身為三朝元老,又是帝師,身為言官,他自當有言必諫。
“那,太傅以為,何人可擔此大任?”
謝太傅俯身,未敢再言。
他知道,陛下已然動怒。
再言,過猶不及。
“眾卿以為,何人可擔此大任?”
殿內一片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
良久。
有人鬥膽開口。
“微臣以為,安樂侯長女昭陽郡主,自小與陛下青梅竹馬,又深得太後娘娘喜愛,若能為後,也擔得起!”
“微臣以為,謝太傅之女賢良淑德,乃京城貴女之典範,實為立後的不二人選。”
“還是昭陽郡主合適。”
“非也非也,還是謝家姑娘合適。”
二十多位官員,迅速分為兩個陣營。
支持謝家姑娘與昭陽郡主的人數,不相上下。
一時間,偌大的禦書房,竟然鬨成了菜市口。
雙方僵持。
這會兒,倒是沒人想起,陛下與段承之的桃色傳言。
段承之饒是再後知後覺,也該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當成了靶子。
蕭玉祁揉著眉心,疲於看到這樣的場景。
忽地。
禦書房的門,咯吱一聲打開。
一個嬌俏的人兒,一身粉衣,探入腦袋。
薄紗覆麵。
通亮的宮燈下。
一雙靈動的眼睛,如碧水春波,瀲灩出萬千芳華。
美人似是沒有想到殿內竟有這麼多人。
她像是一隻受驚的鹿兒,驚呼一聲,接連後退幾步。
吵嚷的殿內驟然安靜。
蕭玉祁起身,闊步走下高台,大步流星的穿越人群,徑直走向蘇見月。
“陛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嬌俏曼妙的身姿被蕭玉祁遮擋。
蕭玉祁劍眉微蹙,外頭寒風刺骨。
美人兒隻穿了一件薄薄襖子,眼尾微紅,他伸手一摸。
果然,蘇見月柔軟的小手一片冰涼。
“出門怎的也不穿得厚實一些?”
多福頗有眼色,雙手奉上了蕭玉祁的大氅。
蕭玉祁將厚重的銀裘大氅披在了蘇見月的身上。
“我……”
小姑娘流轉著靈動的眸。
嬌嬌軟軟地說道:“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蘇見月衝著蕭玉祁眨了眨眼睛。
蕭玉祁低笑。
“可!”
他俯身。
旁若無人的,將蘇見月打橫抱起。
銀裘大氅遮住了少女的身姿。
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粉。
剛硬冷毅的男人,珍而重之地捧起嬌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分給旁人。
他隻頓了一步。
“今日便到這,寡人先行一步,諸卿各歸各家去吧!”
言罷。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雙纖纖玉手,攀住了男人的脖頸,就那麼輕輕淺淺地搭在了陛下的肩膀。
從頭到尾,都未曾讓人看清過她的容顏。
卻給了眾人無比深刻的震撼。
華燈璀璨,月過飛簷。
蕭玉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大搖大擺地,將蘇見月從禦書房,一路抱回了他的寢宮。
直到人影徹底消失在了長廊儘頭。
殿內眾人才恍然回神。
“侯爺,這便是您說的,陛下他……不近女色?”
“這叫做龍陽之好?”
安樂侯臉色烏黑。
謝太傅頗有深意看了一眼安樂侯。
段承之仰天長嘯。
“蒼天有眼,微臣此身分明了啊!”
忠勇侯長舒一口氣,順著杆子往上爬。
“侯爺,你汙蔑陛下與我兒的清白,若是今日,你不給陛下與本侯一個交代,本侯可是不依。”
安樂侯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囂張?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今天太晚了,我家夫人還等我歸家吃飯呢!本侯先行一步,先行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