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大多數古木早已腐爛。
宮殿迫切地需要新的樹木支撐,將腐朽的古木替換。
可古木卻已經將宮殿,當做了他們的家。
他們忘了。
這座宮殿,原本是有主人的。
此時的她。
就是這座古樸宮殿之中的第一根新木。
嶄新的記憶再次湧入蘇見月的大腦。
元輝五年,冬至。
科舉製度正式全國推行。
朝廷撥款建造的書孰,入門讀書之人,卻少之甚少。
以琅琊王氏為首,所有用於鼓勵百姓讀書的銀兩,被大小官員層層瓜分殆儘。
所有優政,均未實施。
一乾人員,欺上瞞下,政令不通。
百姓們深受賦稅所累,食不果腹,根本無力支付昂貴束脩。
元輝六年,夏。
江南水患,史無前例,堤壩修建,偷工減料,潰不成堤。
讀書科考,終成空談。
元輝六年,十月,水患結束,江南地區受災嚴重。
恰逢此時,疫病又起。
接連兩年,為治再情,整頓朝綱,加固邊防,國庫虧空嚴重。
北荒蠻夷趁機領兵來犯,一時間,天虞王朝,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尊肅帝殫精竭慮,食難下咽,夜不成寐,正當壯年,身體卻虧空嚴重,自此開始求仙問道,沉迷丹藥。
紛亂的片段,壓得蘇見月腦海生疼。
她的身體微微一晃。
蕭玉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滿臉關切。
“你如何了?可有哪裡不適?”
蘇見月搖頭。
她緊緊地攥住蕭玉祁的雙臂,仰頭看他。
“沒事,我就是,有些頭疼。”
剛才蘇醒的記憶中。
還有一件事。
是關於今天的這場瓊華宴。
史書上記載,元輝五年,臘月初八。
尊肅帝大婚。
迎娶謝太傅之女謝氏婉瑩為後。
而現在。
距離臘月初八,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蕭玉祁對上蘇見月的眼睛。
總覺得她的眼神彆有深意。
令他有些心慌。
“無知村婦,竟敢再眾目睽睽之下,使出下作手段,勾引陛下。”
蘇見月當眾倒入蕭玉祁懷裡的動作,確實有些不夠得體。
太後借題發揮,怒喝一聲:“來人,將此等賤民拖出去,處以鞭刑,以儆效尤。”
段承之身為羽林衛統領。
自然跟蕭玉祁站在同一陣線。
他守於禦前。
即將腰間的佩刀拔出。
“誰敢?”
守在殿外的羽林衛,紛紛拔刀。
將太後的人,儘數擋於殿外。
劍拔弩張。
變故來得突然。
以至於在場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便看見了太後與陛下刀劍相向的場景。
謝婉瑩倒是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母親將她護在懷中,生怕再出變故,誤傷了她。
“來人。”
蕭玉祁一聲令下。
段承之領命。
“傳禦醫。”
蕭玉祁將蘇見月大橫抱起。
不顧眾人的眼神,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太後氣白了臉。
桂嬤嬤小聲說道:“太後息怒,昭陽郡主那裡,已然做好了萬全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