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順著母親為他開好的話頭,往下說。
“陛下饒命啊,草民真的是被算計的,這個女人,她差人給草民送了一份封信,約草民前來一見,草民剛剛推開門,她們主仆二人便撲了上來,草民招架不住……”
董十安說著,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行。
“草民是被郡主主仆二人強迫的啊!”
他哭天搶地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汝國公母子兩個一唱一和,搶占先機。
眾人落在昭陽身上的視線愈發的怪異。
太後腦袋又是一眩。
桂嬤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太後,太後您如何了?”
桂嬤嬤也是上道。
太後不過晃了一下,她便喊的像是太後快要咽氣了一般。
太後裝模作樣地往桂嬤嬤的身上一歪。
這件事,她是徹底不管了!
昭陽再不濟,也是先帝親封的郡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最好的解決方式,便是陛下為他們二人賜婚。
整個建安城,誰都知道汝國公家門第雖高,兒媳卻不好當。
可事到如今,昭陽嫁給董十安,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再無更改。
太醫來得及時。
太後剛剛一暈,蕭玉祁一個眼神,便有宮婢上前,將太後扶去了西配殿任由太醫診治。
昭陽卻像是瘋了一樣。
“誰給你寫信了?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後院裡頭,妾室一窩接著一窩,你問問整個建安城的人,哪一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你?”
董十安聽了這話也不高興了。
“哪一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小爺我若是誠心想娶,隨隨便便都能娶到賢良淑德的妻子,你再看看你,如今的你倒是想嫁人,可是,誰敢娶啊?”
“你!”
昭陽用手捂著被被子包裹住的胸口。
若不是她此刻沒有穿衣裳,實在是不得體,她恨不能上手去抓花董十安的臉。
董十安也沒好到哪裡去。
時間倉促。
他隻來得及抓起床單包住自己的下半身。
這天寒地凍的天氣。
房間大門開著。
涼風嗖嗖地往裡灌。
他被凍得,一連打了三四個噴嚏還沒算完。
又狠狠地打了幾個哆嗦。
看得汝國公夫人心疼不已。
奈何蕭玉祁在,她不好上前為自家兒子添衣。
夏蟲便更是慘了。
她不過一介婢女。
被子被郡主搶了。
褥子又被董十安搶了。
她隻得躲在半透明的帷幔後麵,哆哆嗦嗦,像是一隻無依無靠的小雞仔。
這狗咬狗的戲碼,蕭玉祁看得開懷。
募的。
他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一個說對方沒人願嫁,另一說對方無人敢娶,那你們二人,便湊成一對,結為夫妻,可好?”
“不可!”
“陛下哥哥,昭陽不願意嫁他!”
“陛下這般恬不知恥的女人,若是娶進門來,草民唯恐家宅不寧啊陛下!”
這兩個人相互抗拒得不行。
仿佛半點也想不起來,方才他們還緊緊地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場景。
蕭玉祁倒是沒問他們二人的意見。
而是轉頭,麵向汝國公夫人。
“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