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口的栗子好剝,為著發時間,這兩年,凡事她都願意親力親為。
胖乎乎的栗肉落在她的掌心。
聞言,她一愣。
“走了多久了?”
“此刻怕是已經出了西六宮。”
舒太妃抿化了口中甜津津的糕點,笑道:“總歸是個異邦女子,這麼些年了,也與咱們說不到一處去。”
坐在下首的太妃們也開始說起來。
“這隻能怪她自己,整日與她那個婢女嘰嘰喳喳地說著咱們聽不懂的語言,她當著咱們的麵兒罵了咱們,咱們都聽不懂,誰樂意與她打交道啊?”
“可不是嗎?她初進宮時,與我同住一宮,我瞧著她年紀小,背井離鄉的十分可憐,也曾關照過她,隻是她這個人,不識好人心,幾次三番糟蹋了我的心思,我又何必上趕著去貼補她?”
“這麼些年,我瞧著她也不像是個安分的主兒,前些日子,她和一名羽林衛走得挺近,今日又去找陛下?她莫不是真以為自己擔了個北胡第一美人兒名號,全天下的男人們,就都得為她折腰吧?”
“她想的倒是挺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年太妃道:“咱們這位陛下,可不是省油的燈,甭管她今兒去想要做什麼,她一件都做不成。”
年太妃篤定。
旁人頓時噤了聲。
年太妃曾經也是個手腕了得的人,隻是如今成了太妃,沒什麼好爭的,這些年才愈發溫和下來。
如今,她的眉目倏地淩厲,落座的眾人忽然心口一緊,竟然無人敢接話。
舒太妃轉聲問道:“太後娘娘那邊,如何了?”
前兩日,為著攝政王娶妻之事,太後與攝政王鬨了個紅臉。
聽說那日,攜著一身的冷意,帶人,翻遍了太後的寢宮,找到王妃。
他絲毫不顧及與太後的臉麵,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王妃從慈安宮一路抱回了攝政王府。
連帶著如今,民間傳聞,都在談論攝政王與王妃鶼鰈情深,感情甚篤。
如此一來,他與太後之間的桃色秘聞,不攻自破。
年太妃與太後私交甚篤,他們不敢去問太後,便隻敢趁著閒談之際,來問問年太妃。
“也就那樣吧!”
年太妃不欲多說。
太後娘娘這一回,是真的傷心了。
過年都不願將宮門打開。
連帶著年太妃這兩日也神情懨懨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
“綠檀,將本宮為陛下準備的新春賀禮送過去。”
年太妃的貼身婢女福了福身子,“是,奴婢遵命。”
皇帝是個聰明人,她隻需要稍稍提點便可。
往常這個時辰,蕭玉祁依舊在禦書房議事。
但如今,年還未過完。
早朝還未恢複。
若非十萬火急之事,他不會傳召任何官員。
今日,月兒那邊說是隻有上半日有時間陪他,她晚上要拍戲。
蕭玉祁便乾脆窩在了寢宮,未曾出門。
月兒方走不多時,多福便進來通傳:“陛下,朵太妃求見。”
蕭玉祁正在看月兒為他買的篆書版《孫子兵法》。
聞言,他將手中的書用竹簡壓住,“將她帶去偏殿。”
“是。”
多蘭朵在踏入偏殿的時候,心中依舊忐忑。
妮娜低頭,候在殿外。
蕭玉祁進門時。
多蘭朵不由得身體一軟……